春风渐远,初夏的热风悄悄漫过村子。苏念棠的“科学试验田”成了村里的小话题——路过的老把式瞧见稀疏的玉米苗,总会摇摇头嘀咕“瞎折腾”,福山爷爷也常背着手站在田埂上,目光沉沉地望着那片“空旷”的地。
苏念棠表面淡定,心里却揣着鼓。虽有科学理论和灵泉水保底,可第一次实践,万一出岔子就成了反面教材。陆劲洲看在眼里,没多言,只每天下工后绕到田里,陪她看苗情、除草,偶尔用粗糙的手小心间掉弱苗。这份沉默的陪伴,比任何安慰都管用。
这天傍晚,夕阳给玉米叶镀上金边。苏念棠忽然蹲下身,指着一株壮苗压低声音:“劲洲,你看!是不是要抽穗了?”陆劲洲弯腰细看,植株顶端果然冒出纺锤形的小穗——是雄穗要长出来了。再看其他苗,茎秆粗壮、叶片肥厚墨绿,比旁边密植的玉米精神太多,稀疏的行距反倒成了优势,让每株苗都能尽情舒展。
“嗯,是天花。”陆劲洲点头。苏念棠悬了许久的心落了一半,差点跳起来:“太好了!”科学种植加“小外挂”,果然没让人失望。
试验田玉米长势好的消息很快传开,质疑声悄悄变了调。“念棠丫头那法子,还真有点门道!”“你看那玉米秆,比我胳膊还粗!”铁柱几人更是得意,见人质疑就挺胸反驳:“这是科学的力量!”
夜里夜校开课,教室挤得满满当当,连窗户边都站着人,不少老庄稼把式也来了,福山爷爷坐在后排抽旱烟,眼神复杂。
苏念棠站在前面,底气十足。她先回顾选种、浸种的知识点,再笑着提问:“咱们种庄稼,图啥?”“多打粮食!”台下齐声答。
“对。”苏念棠在黑板上画了两株玉米——一株密集瘦弱,一株稀疏健壮,“庄稼跟人一样,挤着抢食抢太阳,谁都长不好。给它足够空间,吃饱晒足,才能结大棒子!试验田的苗大家都看见,杆子壮叶子肥,这就是基础。接下来授粉、追肥、防虫,一个环节都不能少。”
她结合田里的实景讲解,台下频频点头。福山爷爷抽烟的动作慢了,浑浊的眼里多了几分思索。
夜校的成功让苏念棠干劲更足,而院墙边的草莓更让她惊喜——灵泉水养着,匍匐茎蔓延成丛,还开了小白花,花落后果子冒出来,青绿色的小颗粒一天天长大。
苏念棠每天早晚都去看,盼着果子变红。陆劲洲看着她眼巴巴的样子,觉得又好笑又可爱。这天中午,她对着泛白的果子傻笑,陆劲洲走过来。
“你看!这个要变白了!”苏念棠献宝似的指给他看。“嗯。”陆劲洲配合着看。“啥时候能红?甜不甜?”她已经开始畅想味道。
陆劲洲故意逗她:“听说头茬果子可能有点酸。”“酸?”苏念棠皱起脸,又立刻握拳:“不可能!我种的肯定甜!就算酸,我也认!”那模样,像做好了“献身尝酸”的准备。
陆劲洲忍不住低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你种的肯定甜。”苏念棠才反应过来被逗了,嗔怪地捶他一下。两人在葡萄架下笑闹,阳光洒下斑驳光影,岁月静好。
几天后清晨,苏念棠去看草莓,突然低呼——翠绿叶片间,一颗草莓全红了!红艳艳、水灵灵的,像颗红宝石。她忍着摘的冲动,跑去找陆劲洲。
“红了!草莓红了!”她拉着他的胳膊,语无伦次。陆劲洲跟着她到草莓丛边,小心避开叶子,摘下那颗红草莓托在掌心。
“快尝尝!”苏念棠盯着他,比自己吃还期待。陆劲洲却把草莓递到她嘴边:“第一颗该你尝。”“不行,苗是你弄来的,地是你种的,你先尝!”她坚持着,眼里满是执拗的甜。
陆劲洲拗不过,低头咬下半颗——清甜微酸的汁液在口中爆开,是久违的现代滋味。“甜不甜?”苏念棠紧张地问。他把剩下的半颗递到她唇边,眼里满是温柔:“甜,一点都不酸。”
苏念棠咬下另一半,幸福地眯起眼。成功的喜悦和分享的甜蜜交织,成了她穿越以来最满足的时刻。试验田的玉米、手中的草莓,都是生活给努力的回馈。她看着身边的陆劲洲,心里对未来的期待,更甜了——这颗红草莓,就是美好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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