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青牛镇:时光的褶皱
青牛镇,仿佛是被现代文明遗忘的角落。
马车驶过颠簸的石板路,两旁是斑驳的木结构建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独特的味道——那是发酵的植物纤维、陈年木材和淡淡墨香混合的气息。
“就是这儿了。”柱子哥勒住缰绳,指着前方一座挂着褪色幡子的古老宅院,“‘古月造纸坊’,陈老以前提过,这是方圆百里内,唯一还保留着全套古法‘浇纸法’的作坊。”
苏默扶着虚弱的陈锋下车,看着眼前这座高门大户。朱红色的大门早已褪色成暗沉的铁锈红,门楣上挂着一块被烟熏火燎过的牌匾,上面“纸寿千年”四个大字龙飞凤舞,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沧桑。
林晚秋紧了紧背包,低声道:“这里的气氛……有点怪。”
“不只是怪,是很静。”苏默眯起眼睛。
此时正是午后,按理说造纸坊正是热火朝天的时候,但这里却静得可怕,除了风刮过幡子的猎猎声,听不到任何机器的轰鸣,也听不到人声喧哗。
二、空坊诡影:行走的纸人
推开虚掩的院门,一股更浓郁的霉味和纸浆味扑面而来。
院子里空无一人,巨大的石臼里残留着半发酵的纸浆,水车懒洋洋地停在溪流中,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了。
“有人吗?”柱子哥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没有人回应。
“去那边看看。”苏默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大屋子,那是作坊的主抄纸间。
推开沉重的木门,吱呀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眼前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抄纸间里,整齐地码放着一排排湿纸帖。而在这些纸帖中间,有几个身穿粗布短打、面色蜡黄的人正低着头,机械地重复着抄纸的动作。
他们的动作精准、刻板,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甚至连眨眼的频率都一模一样。
“喂!老乡,你们老板呢?”柱子哥走上前,拍了拍最边上一个工人的肩膀。
那个工人身体猛地一僵,动作停了下来。
紧接着,他缓缓地、僵硬地转过头。
那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眼神空洞,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纸……要用心……才能活……”
工人发出机械的声音,随后,他的皮肤开始出现裂纹,像纸张一样剥落,露出下面灰白色的纸浆躯体。
“操!是纸扎人!”柱子哥惊骇地后退一步,拔出了腰间的猎刀。
随着这一个纸扎人的暴露,整个抄纸间里的“工人”都停止了动作,齐刷刷地转过头,数十双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闯入者。
“小心!它们过来了!”林晚秋惊呼。
三、匠心之火:纸上的幽蓝
“别让它们碰到血!用火攻!”苏默大喝一声,将陈锋交给柱子哥保护,自己则握紧了“天工剪”冲了上去。
这些纸扎人虽然动作僵硬,但数量众多,而且被打碎后会化作漫天纸屑,这些纸屑带着强烈的腐蚀性,沾到皮肤上立刻传来钻心的疼痛。
“苏默,小心头顶!”林晚秋指着房梁。
只见房梁上,不知何时已经爬满了这种纸扎人,它们像壁虎一样倒挂着,随时准备扑下来。
苏默眼神一凛,手中的“天工剪”化作一道银光。
“剪影!”
他剪向空气中的一处阴影,正好剪断了一只扑下来的纸扎人的“影子”。那纸扎人瞬间失去了动力,像一堆废纸一样瘫软在地。
“它们的弱点是影子!”苏默发现了端倪。
就在他奋力拼杀之际,他的目光被抄纸间中央一个巨大的纸槽吸引住了。
那个纸槽里没有纸浆,而是盛着半槽清澈的液体。液体中央,漂浮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纸,正散发着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幽蓝色火焰。
那火焰没有温度,却给人一种心神宁静的感觉。
“匠心之火!”苏默心中狂跳。
他想起了陈锋的嘱托,想起了笔记里的记载。这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柱子!掩护我!我要去拿那团火!”苏默大吼一声,身形如电,在纸扎人的缝隙中穿梭,直奔中央的纸槽。
四、守盒人的传承
眼看苏默就要触碰到那张散发着幽蓝火焰的纸,异变再生!
一张原本贴在墙上的巨大剪纸——那是一幅“百子千孙图”,突然活了过来。纸上的一个个小人儿脱离了纸面,化作一个个只有巴掌大小的纸人,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挡在了苏默面前。
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止步。凡人,莫要触碰不属于你的东西。”
“谁?!”苏默停下脚步,手中的“天工剪”蓄势待发。
“我是这里的守门人。”声音从那幅“百子千孙图”后传来。
只见一个身穿青色长衫、头发花白的老者,从那幅巨大的剪纸中缓缓走了出来,仿佛他本身就是从画中走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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