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他化作一只贴在墙上的壁虎,垂直的墙壁在它看来如履平地,墙角的潮湿感让它痴迷,它在墙上时爬时停,享受着这格外的安静。突然一双红色的眼睛冲入脑海,嘈杂的低语声让它逐渐抓狂,它头乱如麻,它逐渐变得狂躁,那红色的眼睛在脑中慢慢长出了獠牙,低沉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可闻。
“杀!吃了一切!粉碎一切!”
在它听懂的那一瞬,红色的眼睛冲出脑海附着于它的双眼,一股狂暴肆虐的杀戮意识贯穿于它的意识,它要杀,要吃了一切,要粉碎一切。
它开始享受破坏的快感,它使出水泡弹,炸翻了眼前的桌椅,使出冰凌箭刺穿墙皮,它咬烂被褥,撕碎床单,但那恶魔的低语告诉它这些还不够!要出去!要找门出去!去寻找活物!去撕碎它们!
它终于识别出了哪里是门,它快速爬过去,一咬牙撞了上去,可撞得头晕眼花也没撞开。
可这剧烈的头痛也让它得以片刻清醒,它迟疑了,它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它抬头看了下高墙,它要爬回去,这次要爬到最高的墙角去,找个最安全的角落去享受安静。
突然那双红色的眼睛再次出现,又开始了在它脑中呓语,它使劲晃着脑袋、甩着头,想把那双眼睛甩出去。
那双眼睛怒了,张开了血盆大口,獠牙扑面而来,一口将其吞下,它的意识开始模糊,感觉顺着大口一路滑行,仿佛到了一个又潮湿又阴暗的甬道,四面都是土,甬道七拐八绕,错综复杂,像在乘坐滑梯,飞快地滑行。
‘这是那怪物的肠胃吗?’刘叶想着,感受着泥土的潮湿味,感慨着,‘如果不是被吃了,住在这里其实还蛮好的!’
不知滑行了多久,终于到达了一个巨大的土房,与其说是土房不如说是个土窑,窑里摆满了各种残肢断甲,红褐色的,像是被人吃干净了的螃蟹壳,可谁又能吃这么多啊?只见堆满了大半个房间,直摞到天花板,像一座山。
刘叶化作的壁虎甩了甩身上的灰尘,抬头望去,只见那甲壳山顶站着一个怪物,它由无数断肢组成,断肢不断脱落又不断重组,生生不息,仿佛与这断肢残骸组成的山融为一体,它长着三个头,每个头上都长满獠牙,獠牙上长满锯齿,不断转动,三个头上,6根触角都泛着黑紫气,六只眼睛冒着红光,跟之前见到的怪物冒着的红光不同,这次红的像燃烧着的火焰,透过火焰似乎能看到无数岩浆无边无垠,直通地狱。它的其中一双眼睛朝着它这边看来,只一眼,狂躁感再次充斥大脑,让刘叶又恢复了杀意,巨大的破坏欲几乎要把它撑爆。
它不由得仰天长啸,它要找门,破坏大门,冲出去,粉碎看到的一切!
接着眨眼间它的意识又回到了宿舍里,让它欣喜的是,它眼前就是一扇门,一扇方才撞得它头昏脑胀的木门,这次它学乖了,它突然想起来它能用技能把门轰碎。它仿佛此刻才拥有智慧,一瞬间懂得了主动控制技能来释放它的破坏欲。
它张开大嘴,一根蓝色冰棱箭在嘴巴中缓缓成型,喉咙肌肉抖动,顶住冰箭就要将其瞬发而去,这时巨大的呼喊声在他耳边不断响起,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逐渐盖过了心中恶魔的呓语,它逐渐听清,那声音在呼喊着“刘叶!刘叶!!刘叶!!!”
忽然左脸火辣辣的疼痛感充斥脑袋,它忽然想起刘叶是谁了!它不是蜥蜴,刘叶是它自己!
刘叶惊坐起身,睁开了双眼,捂着左脸,冷汗直流。
“做噩梦了吧?”胖子一张大脸映入眼帘笑嘻嘻地问。
刘叶还是有些发懵,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看来还是王大爷尸体闹得,我就说看一眼都得做噩梦!你看旁边那张床上刘真也是,冷汗直流,表情痛苦,还时不时喊着‘莎莎’,听不懂,但特别吓人,珍珍怎么叫都叫不醒,你赶紧去看看吧。”
刘叶赶忙去看,见珍珍在一旁轻轻拍着,确实怎么拍都拍不醒。而熟睡的刘真,表情格外狰狞,像是被极大的愤怒充斥着,时不时喊着‘莎!’‘莎!’。刘叶猛然明白,这哪是‘莎莎’,这是喊的“杀!”“杀!”。
‘难道她跟我做的是同样的梦?’刘叶不禁全身冰凉,一股巨大的恐惧感冲上全身。
见刘叶发呆,胖子拍了拍,问:“你怎么了?”
刘叶清醒过来,明白当务之急还是得想办法把刘真叫醒,不禁问起一旁的胖子:“你刚才怎么叫醒的我?”
胖子不好意思地把手藏在了身后,讪笑着说:“这方法恐怕不适合刘真。”
刘叶感受着还在火辣辣疼痛的左脸,苦笑一声,随即找出一块毛巾,上洗手区打湿后迅速回来。然后把毛巾直直放在刘真的脸上空,口中默念一声“可别怪我啊!”,随即双手使劲一拧,凉水啪啪淋在刘真脸上,刘真瞬间惊醒弹起。
刘叶赶忙轻拍玉背,问:“吓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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