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凯在草地上疯狂奔跑,四周白茫茫一片,除了一望无际的草原,再也找不到那棵参天巨树。
“诸恶莫作!”
“众善奉行!”
“诸恶莫作。。。。。。”
韩凯感觉自己的腿像灌了铅,疯狂奔跑让他的肺几要爆炸,他仍不放弃,边跑边喊,似乎想用这句口号,唤起神的回应。
“诸恶。。。。。”
天知道他跑了多久,直跑得嗓音嘶哑,胸腹剧痛。但他仍不停歇。
胡家寨太危险了,这里的人是脏的、恶心的、卑鄙的,毫无道德可言的,他们甚至不拿自己的肉体和性命当回事,更奢谈别人的性命。这里的环境也是脏的、恶心的、危险的,危险到稍不留意就会丢了性命,人命在这里就像是水坑里的大便,卑贱到无人会当回事。
王伟钢是对的,他应该信神,众善奉行,把自己跟胡家寨这帮卑贱的人区别开来,把自己毫无保留的奉献给神。神会带他脱离贫民窟的那帮人,脱离贫民窟肮脏的环境,脱离城外森林中稍不留意就会丢掉性命的危险。
寨中是好人的聚集地,一切井然有序,人们礼貌相待、相敬如宾,那里的精灵都是温和的,从不伤人。那里才是他应该待的地方。
“诸恶莫作,众善奉行!”
“别人欺我、辱我、打我、虐我,我必以德报怨,绝不还手作一恶,神啊,我愿成为您的信徒!求您眷顾!”
“诸恶莫作,众善奉行!”
“诸恶莫作,众善奉行。”
“诸恶莫作,众善奉行。。。。。。”
韩凯像是跑尽了生命,口中不断喊着,不知不觉涕泪横流,在一次力竭摔倒后再也无力爬起,看着四周白茫茫的天空,口中仍旧喊着八字箴言。
他眼睛中的光在急切的盼望中逐渐涣散,似乎被这四周的白茫茫所吸收,他逐渐失去了神采,变得木讷。
终于在他即将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草地上忽然长出了一棵参天大树。
树四周无数白袍信徒正在磕头齐呼。
树下一人看不清轮廓被金光包裹,用深远圣洁的声音喊道:“诸恶莫作,众善奉行。”
这一刻,韩凯已穿上了白袍,跪在了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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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还在倚着门口熟睡的胡铁栓被一声咳嗽声惊醒。
一人身穿蓝衣衬衫负手而立,西装裤、黑皮鞋,配上圆润的脸庞,活像个八面玲珑、谁来都赔笑的白领销冠。
但胡铁栓却不敢这么想,连滚带爬地站起身子,目光紧盯石砖地面,是看也不敢看他。
“水。。。水长老。。。我。。。”
“行啦!谁都有犯困的时候,我不追究。这几人昨晚可有什么异常?”
“多谢水长老。他们都挺好的。没什么异常。昨晚半夜了还在叽叽喳喳的聊天。我本来想教训一下他们的,可想到里面有一个家主特意嘱咐过要好好照顾的贵客,便随他们去了。”
“好。带我进去。”
“这。。。。。火长老吩咐过小的,水长老还请稍等,我去请示。。。”
“哼!火长老手已经伸得这么长了?!我是受家主之命来对那两人实施真言术的,这你们火长老也要阻拦?”说着水长老拿出一块令牌来,上面浮雕着一个大大的胡字,格外醒目。
“小的不敢!小的只是听差办事,水长老还请见谅,小的这就带您去。”
胡铁栓慌忙带路,经过一条短短的走廊,再走下一条昏暗的台阶,便进入了一个湿潮的大厅。
“去把这里的灯都打开。”
水长老闻到大厅中的霉味,捂着鼻子,嫌弃地招呼胡铁栓去开灯。
胡铁栓放出一只红色羽毛的喜鹊,熟练的喷出五发迷你的火焰弹,点燃了四周墙壁上的火把。
大厅立即变得亮堂起来。
只见偌大的大厅中,只有中间一个铁笼,其他各处都堆满各色刑具,地上几处凝滞的暗红色鲜血痕迹格外扎眼。
“这处地牢多年都用不到了,没想到这几日就来了仨,倒显得这一个笼子有些少了。”胡铁栓赔笑道。
“哼!难怪你对火长老这么死心塌地。他竟给了你一只火风鹊。看来他已把你当心腹了。”
“不敢!小的一心只为胡家办事。只是火长老看我们几个平日辛苦,再加上前几天又死了个卖货郎弟兄,心疼我们,最近给了打赏而已。”
“哦?不止给了你一个。这么着急收买人心,火长老看来野心不小啊。”
胡铁栓拱手低头,不知如何回答,冷汗瞬间流了下来。
水长老见他不说话也不再追问,皱着眉,朝着铁笼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待走近,不由又是一阵无名火起:“你怎么当差的?他们这样多久了你都不知道?!”
胡铁栓看到笼中模样,不由也吓了一跳。
只见三人都直挺挺站在笼子中,神情木讷,眼神涣散,空洞且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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