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体破碎,到处都是挡路的碎石和坍塌的建筑,残垣断壁中还能看出之前建筑的气派与辉煌。那连通的山体以及雕梁画栋的碎瓦无处不凸显着莲花斋的恢宏与庞大,可惜此刻都被焦黑的雷击态势所覆盖。
卢志远被莲花斋斋主茅元夫亲自迎接,穿梭在这片荒凉的山道上,卢志远并未感觉到受宠若惊,反而让他的心中不由更紧了几分。
“还请斋主见谅,昨晚一接到家主的命令我便立即拿着铁地镜出发了,只是最近我身边宵小之辈繁杂,不敢大肆飞行,耽搁了时间,这才此时赶到。幸不辱使命。”卢志远收起了以往女性的姿态和声调,显得恭敬。
八派实力与四家族相比,除了没有广收门客,真打起来四家族未必会占据上风。所以此时由不得卢志远不拿出敬畏之姿。
茅元夫一脸祥和笑意,摆手道:“无碍的。想必接近我们莲花斋时也碰到了不少困难吧?”
卢志远点头,“不敢隐瞒。越靠近莲花斋囚笼外围,越能感觉到更多人在监视。还见到了很多战斗,他们在可以围剿出入莲花斋的人。我也是使了不少手段趁乱才偷溜进来。”
茅元夫了然于胸地微微颔首,但也没有说什么,半晌才说了句:“一路辛苦了!”
卢志远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把古朴破旧的镜子,镜子只有手掌大小,边框成椭圆形,雕着看不懂的花纹。
茅元夫并未伸手接过,只是眼睛向后瞟了一下,随即他身后便有人毕恭毕敬地接了过去。
卢志远连忙解释道:“使用者只需将血液滴到这面镜子上,然后心中想象目标的样貌并且默念目标的名字,倘若那人就在这方圆百里之内,它便会显现出目标的具体影像。使用者还会感知到那人的具体方位。只是使用后,使用者会随机减少一个内脏。如果减少的是肾脏还好,但要是心脏或者肺,那就相当于。。。。。。。。。。”
茅元夫伸手止住了他的话。
而一旁接过铁地镜的人则抬起了头,眼中透着虔诚且坚定的光芒,“大劫在遇,天地皆暗,日月无光,纯洁如莲,一统天下!”
说罢,已经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义无反顾地滴了上去。
茅元夫颇为赞赏地伸出手指,那人瞬间感激涕零,跪下用额头触碰茅元夫的手指尖。
茅元夫说道:“很好!你已是个纯洁的战士!以后的白莲湖会有一朵写有你名字的莲花。”
那人热泪盈眶,再次叩首。
卢志远看得不由寒毛直立。像卢家这些家族也培养有不少死士,但培养方式无非就是以利诱之或是以武迫之,而像莲花斋这般操作他闻所未闻,他能让人心甘情愿为其赴死并且还对他感激涕零。这种被洗脑的疯狂执念直让卢志远大开眼界。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合理了。莲花斋无法像别的家族一样发展门客向外扩张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如今社会思想的解放与对科学的求真态度,让他们这种邪教一样的门派根本无法向外扩张,否则被洗脑过的教众长时间接触外界后,很快就会迎来思想的解放。
那人在经过长时间的默想之后,很快铁地镜上现出了刘叶的影像。
那是一个昏暗的环境,四周的土墙无不说明了这应该是一处地下洞穴,一个少年正依偎在一团紫色凝胶状的睡着精灵身上,他的眼睛通红,不知是因为躲避的时间太久了还是高压的思想状态正将他逼向崩溃的边缘,他此时手上正把玩着一把黑金匕首,匕首尖的森森寒光时不时面对向他自己的脖子,转而又拿开,但随即又转了回来。
像是个疯子,时而要自刎,时而又清醒,但转念又失去了理智。
卢志远看得想发笑,早知他已经疯了,自己又何必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千里迢迢来送铁地镜。恐怕自己再晚来一会儿,刘叶就已经自杀而亡了。
茅元夫笑容玩味地看了半刻,嘴角讥诮,略带讽刺意味地说了句:“有意思。”
使用铁地镜的那人此时已站立不稳,侧倒一旁,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只是霎那间,脸已成了酱紫色,“我看到了。。。。。。他在那个位置。。。。。”
这人想抬手指出具体方位,只可惜刚抬起来便一命呜呼了。
旁边有帮众立即上前对尸体摸索了一番后,敬畏说道:“他心脏没有了。”
茅元夫满面祥和道:“祝贺他得以解脱。他将永生绽放在白莲湖。”
卢志远不知为何升起来一丝怒意,指着死者,莫名开口问了句:“他叫什么名字?”
茅元夫身后的众人噤若寒蝉,卢志远目光灼灼地盯向了茅元夫。
茅元夫不发一言,只是盯向卢志远的视线越发祥和。
卢志远不由后背激起一层冷汗,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方才的失言。目光瞬间便低了下去,尴尬笑道:“他的忠心让在下莫名感动,失礼了。”
茅元夫发出了包容的笑容,“名字只是身外虚名。你只需知道他是朵纯洁的白莲花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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