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光阴在吐纳调息中悄然流逝。
湖边的晨雾刚被朝阳染成金纱,敖风周身突然腾起丈许高的水蓝灵光。涵虚镜悬于他头顶,镜面射出的水光与沧澜剑的蓝光交织成茧,将他裹在其中。随着一声清越的龙吟,光茧骤然碎裂,化作漫天水纹洒落——他翼膜上的鳞片愈发莹润,金色竖瞳中流转的灵力比往日精纯数倍,竟是稳稳踏入了金仙中期境界。
“恭喜。”棠生望着他舒展的翼膜,离火旗在掌心腾起的赤霞比来时明亮了些,“水行根基已稳,正好随我去闯那火谷。”
两人循着火行灵气往北侧山谷走去,刚过阴阳鱼的交界线,空气便骤然燥热起来。敖风只觉喉间发紧,翼膜上的涵虚镜自动亮起,镜光结成的水罩却被热浪蒸腾得滋滋作响,仿佛随时会融化。“这火气好烈!”他忍不住咋舌,每吸一口气都像吞了团火星,“难怪前辈说水火不容……”
棠生取出月魄水仙的枝条——离开湖水后,那株灵根便化作三尺高的树苗,此刻叶片上的水纹正与周围的火气相抗,在他周身撑起一片清凉。“火谷在五行中属‘离’,主炽烈、上扬,与你水行的‘坎’性本就相冲。”他边走边道,“用沧澜剑引动水灵护住心脉,切不可让火气侵入丹田。”
越往谷中走,两侧的山壁越发红亮,岩壁缝隙中渗出的不是泉水,而是点点火星。谷底的土地呈赤金色,踩上去竟能感觉到脉动般的震颤。“这地脉竟是活的。”棠生忽然驻足,指着前方一片燃烧的枫林,“你看那林间的光晕。”
敖风凝神望去,只见枫林深处的火光中浮着点点金芒,那些金芒聚散间竟凝成朵莲花形状。“是火行灵根!”他忍着灼痛感催动灵力,涵虚镜的光罩突然折射出一道水箭,恰好浇灭了扑面而来的火星,“比月魄水仙的灵气还要盛!”
穿过枫林时,脚下的赤金土地突然裂开,涌出的热浪中托着一株奇树——树干如赤铜浇筑,枝桠间挂着串串灯笼状的红果,果实表面燃烧着幽蓝的火焰,却不伤枝叶分毫。“是‘南明朱果’!”棠生眼中闪过惊色,“上品火行先天灵根,三千年一结果,果实蕴含南明离火的本源,是炼体、淬宝的奇物!”
他小心摘下三枚朱果收入玉盒,刚将玉盒揣入怀中,树影里突然传来震耳的咆哮。只见一头三头恶龙从岩浆池中钻出,左首喷吐烈火,右首喷射毒烟,中间那颗头颅上的竖瞳死死盯着他们,颈间的鳞片竟泛着金属光泽。“是‘三首火龙’!”棠生认出这上古异种,离火旗猛地展开,赤霞化作火墙挡住袭来的烈焰,“它是火谷的守护灵兽,速用沧澜剑引水龙缠它左首!”
敖风虽被毒烟呛得头晕,却还是咬紧牙关挥剑。水龙与火龙相撞的刹那,激起漫天蒸汽,涵虚镜的光罩趁机撞上中间那颗头颅,镜光中的水行之力竟顺着龙鳞的缝隙渗了进去。“嗷——”恶龙痛得甩尾,岩浆池被搅得巨浪翻涌,溅起的火星落在棠生肩头,却被他周身的南明朱果灵气轻轻弹开。
“它惧水灵!”棠生趁机祭出三千拂尘,拂尘丝缠住恶龙右首的毒囊,离火旗的赤霞顺着拂尘丝蔓延,竟在毒烟中燃起金色火焰,“敖风,用镜光晃它中首的眼睛!”
敖风依言催动涵虚镜,镜面射出的强光让恶龙瞬间眯起竖瞳。就在这刹那间隙,棠生指尖凝起一道金红相间的火焰——竟是将离火灵力与南明朱果的本源之火相融,化作支小巧的火矛,精准刺入恶龙左首的喷火口。
“吼——”恶龙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庞大的身躯撞碎了半边山壁,拖着受伤的躯体往谷外逃去,留下一路滴落的岩浆。
“总算走了……”敖风瘫坐在地,涵虚镜的光罩黯淡了大半,翼膜上的鳞片被熏得发黑。他正欲调息,却见恶龙逃窜的岩浆池中浮着枚令牌,令牌上雕刻着团火焰,火焰中心嵌着颗赤红的晶石。
棠生挥手将令牌摄到手中,入手滚烫,令牌表面的火焰纹路竟与离火旗的赤霞隐隐呼应。“是中品火行灵宝‘焚天令’。”他指尖抚过令牌,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此令能引动地脉火气,正好补我火行灵力的亏空。”
敖风望着他将令牌收入乾坤袋,忽然发现棠生周身的赤霞比先前明亮了数倍,连离火旗的旗面都舒展了些。“前辈的灵力……”
“借了南明朱果的力。”棠生笑道,忽然指着南明朱果树下的土地,那里正随着恶龙的离去微微震颤,露出个丈许深的地穴。穴中铺着层赤金色的沙土,月魄水仙的枝条与南明朱果树的根系竟在穴底交缠,树根接触的地方凝结着颗黑白相间的晶石。
“这是‘阴阳土’?”棠生恍然大悟,小心翼翼将两株灵根连根拔起——脱离土壤后,月魄水仙化作三尺高的水玉树苗,南明朱果则凝成赤铜盆栽,根系都缠着那块阴阳土,“难怪水火灵根能共处一岛,原来有这土行灵物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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