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阵图的金光在袋口愈发炽烈,仿佛已感应到金行灵根的方位,牵引着他们往通道深处走去。暗河的水声渐远,取而代之的,是金铁交鸣般的锐响,在甬道中久久回荡。
离开土行灵地的凹地,棠生指尖捻诀,将镇岳钟的钟鸣凝成一道细微的土黄色声纹,引着敖风往北侧的暗河入口走去。洞口笼罩着层土黄色光幕,光幕上的大地符文流转不息,正是镇岳兽留下的护阵,此刻被钟鸣声纹轻轻一触,便如春水融冰般向两侧退开。
“镇岳钟的气息能号令土行灵物。”棠生收起声纹,望着幽暗的河道,袋中的镇岳钟与息壤母石同时发热,“这暗河是金行灵地的通路,全靠土行灵力镇压着金煞。”
暗河水面泛着细碎的金光,细看竟是悬浮的金砂在随波流转。棠生取出万灵袋,袋口刚开,镇岳钟便自动飞出半尺,钟身轻颤间洒下土黄色灵光,与水底的金砂相触,在河面凝成一道宽丈许的甬道——甬道壁由金沙与息壤碎屑交织而成,既能隔绝河水的金煞,又能借土行之力滋养通路。
“踩着甬道走,莫碰河水。”棠生率先踏上甬道,脚下的金沙发出“沙沙”轻响,“这河水被金行本源浸染了万年,哪怕是金仙肉身触之也会被蚀出孔洞。”
敖风紧随其后,涵虚镜的光罩与甬道壁的土气相触,凝成层温润的玉膜。他望着水中偶尔掠过的金色鱼影,那些鱼鳍划水时竟激起细碎的火花,忍不住咋舌:“难怪前辈要先收镇岳钟,有这土行灵宝护着,果然安稳多了。”
甬道蜿蜒向前,约莫行至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突然透出刺目的金光。待走出甬道尽头的拱门,眼前豁然出现一座巨大的石室——四壁由赤金岩砌成,镶嵌着无数菱形金晶,反射的光芒让整个空间亮如白昼,却不见半分钟鼎的踪迹,唯有中央的石台上刻满星辰纹路,纹路间流转的土行灵气与镇岳钟隐隐共鸣。
“这石室是土行与金行的分界。”棠生抬手召回镇岳钟,钟身轻鸣与石台上的纹路相和,“你看那些星辰纹,其实是幅简化的‘地脉图’。”
话音刚落,石台上的纹路突然亮起,在地面投射出金行灵地的全貌——山川走势如剑刃般凌厉,核心处有团浓郁的金光,正是金煞最盛之地。敖风凑近细看,发现地脉图的边缘还刻着细小的符文,竟与镇岳钟的钟纹隐隐相合。
“这些符文是镇岳钟留下的路标。”棠生指尖点向地脉图的核心,“金行灵地的杀阵以地脉为基,镇岳钟能借土行之力扰动地脉,正好能破阵。”
敖风忽然觉得手背的土纹印记发烫,抬头望见石室北侧的通道口,那里的金气正顺着岩壁的缝隙渗出,在通道口凝成道薄薄的光帘,光帘上流动的金煞之气,比暗河中的河水浓烈百倍。“前辈,那光帘……”
“是‘金煞结界’。”棠生将镇岳钟悬在身前,钟身的土黄色灵光与结界的金煞相触,激起细密的涟漪,“过了这结界,才算真正踏入金行灵地。”
他挥手将镇岳钟收入万灵袋,袋中的五行灵根玉佩同时亮起,与石室的金气产生共鸣。随着最后一缕土行灵光敛入袋中,北侧通道的金煞结界突然暴涨,岩壁上的金晶齐齐射出光束,在通道口织成一张锋利的光网,仿佛在宣告——最后的考验已至。
穿过通道的刹那,一股森寒的锋锐之气扑面而来。两侧岩壁布满细密的剑痕,深浅不一却都直指岩石核心,剑痕中流转的金光触之如针扎。棠生周身的红尘之力骤然绷紧,尘缘杆横在身前,杆身红光与剑痕金光相撞,激起细碎的火花。
“是‘万剑归宗阵’的变种。”棠生认出这上古杀阵,万情尘心杖与尘缘杆交叉成十字,“这阵法以金行地脉为基,剑气会随杀阵运转越来越强。”
话音未落,脚下地面亮起金色符文,瞬间化作数百道剑气从四面八方射来。棠生展开南方离地焰光旗与玄元控水旗,两色旗光交织成阴阳鱼,将剑气纳入其中。可那些剑气在旗阵中相互碰撞,竟凝成一柄丈许长的金色巨剑,当头劈下!
“敖风,引水灵扰它轨迹!”棠生急喝间,万灵袋中的镇岳钟突然飞出,钟身轻颤发出沉闷的嗡鸣。嗡鸣顺着地脉蔓延,那些金色符文顿时紊乱,巨剑的轨迹微微一滞。
就是这刹那间隙,敖风的沧澜剑已化作水龙,绕着巨剑盘旋三匝,水龙吐息的水雾与剑气相触,激起漫天蒸汽。棠生趁机祭出三千拂尘,拂尘丝如瀑布般洒向西北角落——那里的剑痕最浅,正是镇岳钟的钟鸣扰动最烈之处。
“阵眼在那儿!”棠生踏万象祥云冲向角落,镇岳钟悬在头顶,钟身的土黄色灵光与地脉相和,在他周身凝成道厚实的屏障。那些袭向他的剑气撞上屏障,顿时如泥牛入海般消散。
杖尖红光刺入岩壁的刹那,整个山洞剧烈震颤。镇岳钟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金煞之气如潮水般退去,岩壁上的剑痕渐渐黯淡。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西北角落的岩壁裂开缝隙,滚出枚核桃大小的金色晶石——正是阵法的金行阵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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