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老祖望着西方大陆的焦土,那里的灵脉已被魔气蚀成黑炭,初生的灵草在魔氛中化作飞灰,连混沌气流都带着血腥味。他猛地转头,看向被浊气缠得摇摇欲坠的阴阳剑,剑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几乎要彻底吞噬他的元神。
“哈哈哈!阴阳,你撑不住了吧!”祸心魔王的笑声如魔音灌耳,浊气化作的执念幻象越来越清晰,“你的阴阳大道本就有缺,何必苦苦支撑?不如归顺我主,让你尝尝掌控洪荒阴阳的滋味!”
阴阳老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释然,也带着决绝。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痕,将阴阳剑、阴阳镜、阴阳图同时召到身前——三件法宝上的裂纹在他灵力催动下竟暂时愈合,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华。“大道有缺,方能圆满。”他声音洪亮,穿透战场的喧嚣,“只是这圆满,不该由魔气来补!”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棠生,目光灼热如燃尽前的星火:“棠生小友!”
棠生心头一紧,刚净化完灵根的手猛地顿住。他看到阴阳老祖将三件法宝掷向自己,法宝穿过漫天魔气,带着老祖最后的灵力,稳稳落在他手中——阴阳剑的剑柄还留着老祖的体温,阴阳镜的镜面映出他惊愕的脸,阴阳图上的黑白二气温顺如驯服的灵鹿。
“老祖!”棠生失声惊呼,指尖的因果红线突然剧痛,线端映出的阴阳老祖身影正变得模糊。
“我的阴阳大道……传你了!”阴阳老祖的声音带着笑意,却让听者肝肠寸断,“活下去!让洪荒看看,清浊相生,不是魔说的那样!”他猛地转身,周身爆发出璀璨的光——那是阴阳二气彻底融合的光芒,纯净得能涤荡一切魔邪,却也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不好!他要自爆!”祸心魔王脸色剧变,转身就想逃。
可已经晚了。阴阳老祖的身影化作一道黑白交织的洪流,如开天辟地时的第一缕阴阳之气,狠狠撞向祸心魔王,更撞向诛仙剑阵的阵角!
“轰隆——!”
震彻洪荒的巨响炸开,阴阳二气与魔气、剑气剧烈碰撞,爆发出的冲击波将半个直岛掀飞。祸心魔王的惨叫被淹没在光芒中,他的魔身在阴阳洪流中寸寸湮灭,连元神都没来得及逃遁;诛仙剑阵的西南角阵纹被硬生生震碎,戮仙剑的剑气陡然黯淡,整座大阵剧烈震颤,竟露出一丝破绽。
而阴阳老祖的身影,早已在光芒中消散,只留下一缕精纯的阴阳道韵,融入棠生手中的三件法宝——阴阳剑的戾气尽散,剑身上的黑白纹路流转如活物;阴阳镜的镜面映出的不再是幻象,而是清晰的魔氛弱点;阴阳图上的黑白二气自动缠绕,化作一道护符,轻轻贴在棠生的衣襟上。
“阴阳老祖!”鸿钧老祖目眦欲裂,造化玉碟的符文剧烈波动,竟险些失控;太极老祖的太极图猛地旋转,将飞溅的魔气挡开,眼眶却泛红——他们同出混沌,并肩走过无数岁月,此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友化作飞灰。
镇元子的地书“哗啦”一声翻页,书页上自动浮现出阴阳老祖的身影,却很快被魔气侵蚀,变得模糊不清;红云的云霞网突然崩碎一角,他捂着胸口剧烈咳嗽,泪水混着血沫滚落:“这老东西……怎么这么傻……”
棠生握着三件尚有余温的法宝,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阴阳老祖最后的眼神还在他眼前晃动——那里面没有恐惧,只有托付的郑重。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砸在阴阳镜的镜面上,瞬间被镜面吸收,镜中突然映出阴阳老祖的虚影,虚影朝他颔首一笑,便彻底消散。
“前辈,走好。”棠生低声道,声音沙哑得厉害。他猛地抹掉眼泪,转身冲向望舒仙子的战团——那里,望舒正被无冕魔王的虚妄魔气逼到绝境,太阴宝珠的清辉只剩一圈微光,太阴神杖被魔气缠得弯曲,几乎要折断。
“望舒仙子!”棠生扬声,将阴阳镜掷了过去,“照他的真身!”
望舒正被星辰破碎的幻象搅得心神大乱,忽觉一道清光撞入识海。她下意识接住阴阳镜,镜面的光华照在无冕魔王身上的刹那,对方周身的虚妄魔气如冰雪消融,露出底下那张布满魔纹的狰狞面孔——哪里是什么幻影,分明是个被魔气蚀尽灵智的残魂!
“啊——!”无冕魔王被镜光照得惨叫,虚妄魔气剧烈翻涌,却再也无法凝聚幻象。
棠生趁机挥动红尘拂尘,拂丝上的因果纹路缠上魔王的残魂,十二品净世白莲的莲光同时洒落。望舒猛地回过神,太阴宝珠爆发出最后的清辉,与莲光交织成网,将魔王的残魂牢牢罩住:“多谢棠生道友!”
“先解决他!”棠生话音未落,拂尘与宝珠同时发力。莲光净化着魔气,镜光锁定着残魂,因果红线则牵引着魔王生前的罪孽——他本是西方一位观星的修士,因嫉妒望舒的星辰大道而堕入魔道,亲手打碎了自己守护的星盘。
“不!我的星辰梦……”残魂在网中哀嚎,最终在莲光与清辉中彻底消散,只留下半块破碎的星盘,落在棠生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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