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谷主殿的梁柱上,绿萝藤蔓正顺着木纹缓缓攀爬,叶片上滚动的晨露映出殿内七道身影。棠生指尖捻着半片悟道茶的叶子,望着阶下五位气息沉凝的老者与仙子,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阴阳老祖的黑白道袍在烛火下泛着流动的光,袖摆扫过地面时,竟在青砖上留下淡淡的阴阳鱼印记;乾坤老祖背后悬浮的天地虚影里,隐约能看见山川生灭的微缩景象;苍穹老祖的星图法袍上,北斗七星的位置正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闪烁;五行老祖掌中,五色灵珠绕着指尖旋转,每转一圈,殿角的铜炉便会飘出对应属性的灵烟;望舒仙子的月华衣袂垂落如瀑,触及地面的瞬间,竟凝结出一层薄如蝉翼的冰晶,又在呼吸间化作水汽——这五位洪荒硕果仅存的老牌大能,此刻却齐齐将目光落在棠生身上,眸中带着几分探究与不解。
“棠生小子,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阴阳老祖率先开口,指尖弹出的黑白二气在半空凝成太极图,图中阴阳鱼的转动忽然一顿,“凤族业力缠身,龙族气运衰败,麒麟族更是连幼崽都快养不活了。你把这三族全接进谷里,是嫌红尘谷的因果还不够重?”
乾坤老祖捋着垂到胸口的银须,袖中的小乾坤袋轻轻震颤,袋口溢出的混沌气在地面凝成“乾”“坤”二字:“老夫刚掐算过,三族积攒的业力加起来,能压垮三座不周山的根基。你这红尘谷虽有大道庇佑,可真要把这担子扛起来,不出千年,谷里的灵脉就得被业力侵蚀成废土。”
“更别说那些魔族余孽了。”苍穹老祖抬头望了眼殿顶的藻井,星图法袍上的紫微垣忽然亮起,“他们躲在三界缝隙里舔舐伤口,就等着三族业力爆发的那天。你把三族聚在这儿,不就成了给魔族立了个活靶子?”
五行老祖将五色灵珠按金木水火土的顺序摆在案上,灵珠落地的瞬间,殿外传来草木拔节的脆响:“老夫倒是瞧着,你这谷里的五行灵根快长成气候了。可凤族的火、龙族的水、麒麟族的土一旦涌进来,灵根的平衡必然被打乱,到时候别说滋养修士,怕是连谷里的寻常草木都活不成。”
望舒仙子抬手接住一缕从窗缝溜进来的月光,银辉在她掌心凝成半朵冰莲:“诸位前辈说得都在理。只是……”她看向棠生,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以棠生小友的性子,若不是胸有成竹,断不会做此决定。”
棠生笑着将悟道茶的叶子抛向空中,叶片化作一道青虹绕殿一周,最后落在望舒仙子的冰莲旁,竟让冰莲开出了淡淡的绿意。他起身时,竹鞋踩在青砖上发出轻响,殿外的三光神水泉忽然泛起涟漪,泉眼喷出的水珠在空中凝成“红尘”二字:“诸位前辈只知业力沉重,却忘了‘万物相生’的道理。”
他走到殿中悬挂的洪荒舆图前,指尖点过东海、不死火山与不周山的位置:“凤族的火能炼矿,龙族的水能润田,麒麟族的土能固脉。谷里现有的木行灵根与金行矿脉,正好缺这三行来补全五行。而五行调和之处,便是业力消解之地——这道理,难道不是前辈们当年教我的?”
阴阳老祖挑眉:“你想以红尘谷为炉,用五行相生炼化三族业力?可这谷的地界太小,三族加起来近千口生灵,别说修行,连落脚的地方都不够。强行塞进来,只会让业力互相冲撞,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所以,晚辈想请诸位前辈帮个忙。”棠生对着五人深深一拜,袍角扫过地面的尘埃,竟让那些尘埃化作点点星光,“不知前辈们可有开辟小世界的手段?”
五位大能同时怔住,随即相视一笑。乾坤老祖拍着大腿道:“好你个滑头小子!绕了这么大圈子,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以小世界隔绝外界因果,用五行循环消解业力,再以红尘气滋养生灵——这算盘打得,连老夫都想给你鼓鼓掌!”
“开辟小世界需以乾坤为骨,阴阳为脉,苍穹为顶,五行为基,月华为界。”苍穹老祖站起身,背后的星图骤然铺开,将整个大殿笼罩其中,“恰好我等五人各掌一道本源,合力为之,倒也不算难事。只是……”他看向棠生,“这小世界的核心,必须以你的红尘气来定,毕竟是你的道基所在。”
棠生点头,从袖中取出尘缘杆。杆身萦绕的青雾一接触殿内的五行灵气,立刻化作漫天红丝,在半空织成一张巨大的网:“晚辈早已备好。”
半个时辰后,五老与棠生立于红尘谷中心的三光神水泉旁。苍穹老祖率先出手,抬手对着天空一指,背后的星图瞬间暴涨千万倍,无数星辰虚影如流星雨般坠落,在谷顶织成一片璀璨的天幕,那些星辰的位置与洪荒主世界的星轨分毫不差,却又带着独立运转的韵律;乾坤老祖双掌合十,地面的青石板忽然如波浪般翻涌,原本三里宽的山谷在褶皱中层层延展,竹屋、药田、灵泉都在空间的拉伸中缓缓移位,却始终保持着微妙的平衡;阴阳老祖祭出太极图,黑白二气如两条游龙沿着空间褶皱游走,在小世界的边缘凝成一道阴阳鱼结界,结界外看仍是普通山谷,结界内却能容纳万里山河;五行老祖将五色灵珠抛向空中,灵珠化作五道光柱扎入东西南北中五方,与凤族留下的火行灵根、龙族浸润的水脉、麒麟族感应的地脉相连,瞬间补全了五行循环;望舒仙子引动太阴星力,在天幕外罩上一层银纱般的光晕,月光流过之处,小世界的时间流速渐渐稳定——比外界快三倍,既适合修行,又不会扰乱生灵的生长节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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