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仅凭红尘界之力,怕是难以抗衡天道谋划……”棠生眉头微蹙,他虽有弟子相助,却终究势单力薄。
“所以要积蓄力量。”鸿钧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你需在大劫中暗中增强洪荒实力。东王公残魂可助你联络散修,镇元子、红云与你交好,可结为同盟;你的四位弟子潜力不凡,需尽快培养至大罗后期;更要留意那些隐世的先天神圣,他们或许不愿卷入纷争,却也不愿见洪荒毁灭,可借红尘道韵引他们出手。”
他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老道如今被天道盯着,一举一动都受限,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具体该如何做,只能靠你在乱世中自行摸索。小友,老道知道这副担子太重,可放眼洪荒,唯有你修红尘大道,心怀苍生,又未被天道深度绑定,能担此任。”
棠生望着高台上道祖疲惫却坚定的目光,心中所有的犹豫都化作了沉甸甸的责任。他知道,此刻自己没有退缩的余地——鸿钧已身陷囹圄,洪荒生灵危在旦夕,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他也必须踏过去。
他对着鸿钧深深一揖,动作庄重而坚定:“道祖放心,弟子明白了。纵是天道无情,大势难改,弟子也定会在乱世中护住一线生机,积蓄力量,绝不让洪荒毁于天道之手。若有一日需弟子为洪荒赴死,棠生绝不退缩。”
他的声音不高,却在寂静的紫霄宫中回荡,引得穹顶残留的大道符文轻轻震颤。红尘气从他周身溢出,与殿内的鸿蒙紫气交织成淡淡的光幕,仿佛在无声地立誓。
鸿钧看着他周身流转的红尘霞光,眼中露出一丝欣慰,拂尘轻挥,一枚温润的玉简从宝座飞出,落在棠生掌心:“这是老道千年参悟的‘天道破绽录’,上面记着天道灵智的些许弱点与它可能布下的杀局,或许能助你一二。”
棠生握紧玉简,只觉一股温润的道韵涌入体内,与他的红尘气相融,心中暖意与决心交织:“多谢道祖!弟子定当妥善运用。”
“去吧。”鸿钧挥了挥手,周身道韵重新变得悠远,仿佛刚才那个倾诉无奈的老者只是错觉,“红尘界的炊烟还在等你,洪荒的生机,也在等你守护。三千年后第三次讲道,老道会再传你些手段,在此之前,务必保重自身。”
棠生再次行礼,转身向殿外走去。脚步踏在混沌玉砖上,每一步都沉稳有力,掌心的玉简与胸中的决心同样沉重。路过殿门时,他回头望了一眼高台上的鸿钧,只见道祖已闭上双眼,周身紫气与天道纹路再次交织,仿佛又化作了那尊俯瞰洪荒的圣人,唯有云床周围微微晃动的紫气,证明着刚才那番惊天秘语并非虚幻。
殿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将紫霄宫的沉重与秘密都锁在其中。门外的混沌气流带着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棠生深吸一口气,周身红尘光幕瞬间亮起,将煞气隔绝在外。他抬头望向红尘界的方向,眼中再无迷茫,只有坚定的光芒。
遁光从脚下升起,化作一道流光射向远方,红尘气在身后拖出长长的霞光,如同在混沌与洪荒之间划下一道温暖的印记。棠生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道途不再只是护持红尘,而是要在天道的阴影下,为洪荒撑起一片生机之地。前路纵有千难万险,他亦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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