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道祖的声音在紫霄宫大殿回荡,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大道真意,化作金色的符文在空中流转:“成圣之途有三,诸位且听分明。”
殿内所有修士皆屏息凝神,连呼吸都放轻了。成圣,是洪荒修士梦寐以求的终点,谁都不愿错过这关乎终极大道的指点。棠生坐在红尘云台上,指尖轻叩云台边缘,目光沉静地望着高台——他知道,这三条成圣之路,正是天道意志与鸿钧道心博弈的关键。
“其一,以力证道。”鸿钧道祖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空中符文化作盘古开天的虚影,巨斧劈开混沌,清浊始分,“如盘古大神,以肉身强横、神力盖世证道,奈何开天耗尽本源,最终身陨道消,此法凶险至极,后世鲜有人能及。”虚影散去,不少修士面露惋惜,却也暗自摇头——以力证道太过艰难,非绝世天骄不可为。
“其二,斩三尸证道。”鸿钧道祖的声音转为平和,符文凝聚成元神虚影,分为善恶执念三尸,“将元神寄托于天道,斩去善尸、恶尸、执念尸,三尸合一便可与天道共鸣,成就混元圣人。”他说到此处,周身天道法则微微波动,显然自身便是此法的践行者。三清、女娲等大能皆面露思索,这无疑是最贴合天道规则的成圣之路。
“其三,功德证道。”最后一种方法道出时,空中符文化作漫天金光,蕴含着温润的生机,“积累海量功德,以功德之力洗刷业力、稳固道基,借功德金光冲破境界壁垒,成就圣人之位。此法需心怀苍生、护持天道秩序,功德越多,成圣越稳。”
三种成圣之法讲罢,殿内一片寂静,修士们各有所思。棠生却微微皱眉——这三条路看似各有侧重,实则都离不开“依附天道”:以力证道需抗天道反噬,斩三尸证道需寄托天道,功德证道更需顺应天道秩序。显然,这是天道灵智想将所有修士都纳入掌控的手段。
就在此时,鸿钧道祖抬手一挥,七道紫气从袖中飞出,紫气中蕴含着浓郁的鸿蒙本源,正是成圣必不可少的道基——鸿蒙紫气。“此乃鸿蒙紫气,赐给有缘者,助尔等早日成圣。”
六道紫气精准地落在前排六个蒲团的所有者面前:三清各得一道,女娲、接引、准提各得一道。六人起身谢恩,周身道韵愈发圆满。第七道紫气却在空中一转,绕过众人,径直飞向红尘云台,落在棠生面前,紫气中传来温和的道韵,似在邀请他接纳。
“贫道修红尘道,不借天道之力成圣。”棠生缓缓抬手,祭出红尘拂尘轻轻一挥。拂丝扫过,鸿蒙紫气如遇屏障,在空中停顿片刻,便转向飞去,最终落在了不远处一位面带红光的修士手中——正是红云。
这一举动让殿内哗然。鸿蒙紫气是成圣机缘,多少人求之不得,棠生竟主动拒绝?不少修士面露不解,更有人暗自鄙夷,认为他不识好歹。唯有少数人看出端倪——红尘道讲究扎根现实,确实与天道寄托的成圣之路相悖。
而最眼红的莫过于鲲鹏。他本就因未得鸿蒙紫气心怀不满,又见红云凭空得到机缘,顿时将之前被赶下蒲团的怨气都记在了红云头上,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却碍于鸿钧在场不敢发作。
赐完鸿蒙紫气,鸿钧道祖再次挥手,六件法宝凭空出现,飞向六位得主:“此乃伴道法宝,助尔等修行。”老子得太极图,演化阴阳、定鼎乾坤;元始得盘古幡,破混沌、裂虚空;通天得诛仙四剑与诛仙阵图,杀气凛然;女娲得山河社稷图与红绣球,蕴含造化生机;接引得十二品功德金莲,防御无双;准提得加持神杵,降妖伏魔。
法宝赐下,圣人之基初定,殿内天道威压愈发浓重,鸿钧道祖的眼神也渐渐变得空洞,仿佛又要被天道意志吞噬。
就在此时,棠生身下的红尘云台忽然亮起温润的红光,一股微弱却坚韧的红尘气顺着云台蔓延,悄无声息地融入鸿钧体内。高台之上,鸿钧道祖的眼神骤然清明了一瞬,他看向红尘云台上的棠生,眼中闪过一丝急切与托付。
“棠生护持洪荒地脉有功,坚守红尘大道不偏不倚,今日封你为玄门护法,地位仅在吾之下!”鸿钧的声音带着一丝挣脱束缚的力量,响彻大殿,“赐你龙头拐杖,执掌玄门刑罚;净水钵盂,净化世间邪祟;天地人三书之人书,掌红尘生机、定人间秩序!”
三件法宝凭空出现在棠生面前:龙头拐杖古朴威严,杖首龙纹栩栩如生;净水钵盂泛着清辉,能映出人心善恶;人书则是一卷泛黄的竹简,上面布满了细密的红尘纹路,隐隐能看到亿万生灵的虚影。
这道任命再次让殿内震动。玄门护法?地位仅次于鸿钧?还得赐人书这般至宝?众人看向棠生的目光瞬间变了——有敬畏,有羡慕,也有嫉妒。谁都没想到,这个拒绝鸿蒙紫气的红尘修士,竟能得到鸿钧如此重的封赏。
棠生心中一凛,瞬间明白这是鸿钧借最后的清醒传递信息。龙头拐杖掌刑罚,是让他制衡天道爪牙;净水钵盂净化邪祟,是让他清除天道劫气;而人书掌红尘生机,更是将守护生灵的重任托付于他。他起身拱手,声音沉稳:“贫道谢道祖信任,定不负玄门护法之责,护持红尘生机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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