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聚居的洪荒西陆,地脉如青铜古鼎般沉凝,祖巫殿内煞气与土黄色灵气交织,十二道魁梧身影围坐于地脉晶石台旁,正是执掌巫族气运的十二祖巫。议事台上空悬浮着一面水镜,镜中映着女娲成圣时天降功德的盛景,光芒虽已淡去,却仍让殿内气氛凝重如铁。
“女娲本就是妖族大圣,如今证得圣人果位,往后妖族更是有恃无恐。”帝江祖巫六足轻踏,四翼带起空间气流,语气沉得能滴出水来,“我巫族与妖族争斗万年,全凭肉身强横支撑,如今圣人威压压顶,天道怕是再难容我巫族鼎盛了。”
祝融祖巫须发如火苗窜动,一掌拍在石台上:“怕他个鸟!圣人又如何?我巫族十二都天神煞阵齐出,未必不能斗上一斗!”
“不可冲动。”后土祖巫轻声劝道,她周身萦绕着地脉灵气,目光温和却带着坚定,“圣人不可逆天道,强行冲突只会引火烧身。女娲成圣获天道功德,显然得天道垂怜,我们需寻生机,而非硬拼。”
蓐收祖巫抚着金刀沉吟:“后土说得是。只是这生机在哪?难道真要向妖族低头?”
句芒祖巫望着殿外摇曳的草木,忽然道:“或许可寻红尘界棠生护法。传闻他护持洪荒万载,道韵深不可测,连女娲成圣都对他敬重三分,说不定他有办法。”
帝江与后土对视点头:“我二人正打算前往红尘界请教,只是不知他是否愿插手巫妖之事。”
话音刚落,殿门处忽然涌入一阵温润的红尘愿力,如春风化雨般冲淡了殿内煞气。棠生玄色道袍轻拂,缓步走入殿中,目光扫过十二祖巫,拱手道:“诸位祖巫忧心之事,我已知晓。”
十二祖巫皆惊——巫族结界布有十二都天神煞阵,寻常大能难近,棠生却能悄无声息入殿,这份修为足以让他们侧目。帝江收敛气息:“棠生护法大驾光临,莫非有破解之法?”
棠生走到晶石台旁,指尖轻触台面,感受着巫族与地脉相连的厚重气运:“女娲成圣,妖族气运大涨,巫族确处危局。但天道无绝人之路,我此来,可为巫族谋一线圣缘——将来,巫族也会有一位圣人。”
“什么?!”十二祖巫齐齐起身,眼中满是震惊。巫族向来不修元神,与成圣之路绝缘,这消息如惊雷炸响在殿内。玄冥祖巫沙哑开口:“护法此言当真?我巫族……真能出圣人?”
“自然。”棠生语气平静,“洪荒大道三千,成圣之路不止元神一途。只是这圣缘需以信物换取。”
帝江追问:“何物为信?”
“我要诸位每人一滴本源精血。”棠生缓缓道,“祖巫精血蕴含十二本源道韵,是巫族与大地相连的根基,借你们精血一用,方能为巫族铺就圣路。”
殿内瞬间安静。祖巫精血关乎本源,损失一滴需千年苦修方能补回,且关乎巫族秘法传承,向来不示外人。祝融怒喝:“你要我族本源精血?莫非想窥探巫族根本?”
“非也。”棠生指尖浮现一缕地脉灵气,与空中精血虚影相融,“这些精血将融入洪荒地脉核心,让巫族气运与大地更深相连。将来圣缘降临,需借地脉之力稳固道基,这精血便是你们与大地立契的信物,保巫族日后得地脉庇护。”
他目光扫过十二祖巫:“成圣之路,有舍方有得。诸位若信我,便交出血精;若不信,我即刻离去,巫族自寻机缘。”
十二祖巫沉默良久,目光在彼此脸上流转。后土望着棠生清澈的眼神,想起亿万生灵在大地上繁衍生息的景象,轻声道:“我信护法。巫族若能出圣人,护持大地生灵,这点代价值得。”
帝江深吸一口气,率先逼出一滴淡青色精血:“好!我等信你!”紧接着,祝融的赤红精血、句芒的翠绿精血、蓐收的白金精血……十二道蕴含本源道韵的精血悬浮于空,流转着璀璨光华。
棠生挥手将精血收入玉瓶,颔首道:“百年后,我自会再来履行承诺。”说罢,身影化作红尘流光消失在殿内,只留下一句轻语回荡:“静候佳音便是。”
离开祖巫殿,棠生并未返回红尘界,而是化作一道流光直上不周山巅。山巅海棠母树枝繁叶茂,地脉灵气顺着根系奔腾流淌。他立于树下,望着洪荒大地的轮廓,指尖因果红线轻轻颤动,一道传讯飞向八景宫:“老子道友,东海人族初兴,乃你成圣机缘,速往护持,勿失良机。”
传讯发出,棠生轻抚海棠树干,眼中闪过明悟。女娲成圣助妖族,巫族将得百年圣缘之约,老子护持人族……洪荒气运将以此为契机重新流转,而那十二滴祖巫精血,终将在百年后的大地深处,为巫族的圣缘埋下最坚实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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