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结束后的第七日,红尘谷的晨雾尚未散尽,万象殿外的白玉广场已覆上一层淡淡的红尘结界。悟道茶树上凝结的最后一滴功德灵露滴落时,棠生的身影已出现在殿门处,身后跟着二十余道气息沉凝的身影——五大护法周身萦绕的红尘道韵仍未平息,阴阳老祖的阴阳剑在鞘中隐隐嗡鸣,乾坤老祖指尖轻捻着空间法则的碎片,苍穹老祖周身裹着如天穹般厚重的气息,五行老祖袖口飘出的五行灵光若隐若现,望舒仙子的月华灯在袖中漾着柔和光晕;六大长老拂尘间还萦绕着未散的地脉灵絮,镇元子的地书悬浮于掌心,红云的三千拂尘轻晃生风,凤翎族长的涅盘凤羽扇泛着淡淡火光,龙母的四海灵珠在发髻间流转水光,彩耀族长的麒麟祥瑞印隐现瑞气,烛龙的烛龙时序灯燃着幽光;六位亲传弟子周身的准圣灵光尚未完全收敛,孔宣的五色神光在眼底隐隐流转,金鹏的风雷裂空翼轻颤生风;新晋的十二名准圣则紧随其后,每个人的道袍上都沾着观星台的晨露,显然是刚从悟道中被特意召来。
“入殿。”棠生的声音比讲道时低沉了几分,他抬手轻挥,万象殿厚重的青铜门便如水流般向两侧滑开,露出殿内早已布好的“聚灵锁尘阵”。阵法启动时,殿外的鸟鸣、风声、灵脉流动声瞬间被隔绝,只有檀香在封闭的空间里缓缓流转,将众人的气息交织成一片凝重的气场。
待最后一道身影踏入殿内,青铜门“嗡”地一声合拢,棠生指尖凝出一道赤金色的结界符,符光没入殿顶的“红尘万象”匾额,整个大殿顿时被一层肉眼可见的能量薄膜包裹——这是他以自身精血催动的“同心结界”,别说外界窥探,便是殿内任何一句话语,都绝无可能泄露分毫。
“坐。”棠生落座于主位云床,目光扫过下方按序排列的众人。五大护法与六大长老占据左首,他们都是历经万载风雨的元老,此刻虽神色平静,指尖却都下意识地摩挲着本命法宝:阴阳老祖抚过阴阳剑的剑柄,乾坤老祖轻叩着乾坤尺的边缘,苍穹老祖的镇岳印在掌心微微发烫,五行老祖的五行轮缓缓转动,望舒仙子的太阴宝珠散着温润的光;凤翎族长的梧桐灵灯燃得更亮,龙母的水纹佩轻轻颤动,彩耀族长的祥瑞铃悬在拂尘末端,烛龙的时序盘浮现出细碎的时光纹路。六位亲传弟子与十二名新晋准圣立于右首,孔宣的五色神光在眼底隐隐流转,凤瑶掌中的灵火蕴魂灯跳动着不安的火苗,显然已察觉到气氛的不同寻常。
檀香在寂静中燃过半寸,棠生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今日召你们前来,是有两件关乎红尘界存续的大事要托付。”
棠生指尖在玉案上轻轻一点,案面顿时浮现出一幅洪荒地图,东土玄门三教的疆域用金色标注,西方教的势力范围泛着灰光,而红尘界所在的区域,则被一层淡淡的迷雾笼罩——这是“隐匿大阵”的投影,也是红尘界能在洪荒乱世中安然存续的根基。
“巫妖大战虽息,但洪荒的暗流从未停止涌动。”棠生的指尖划过地图上的玄门区域,那里的金光正隐隐向四周扩散,“元始天尊的阐教在昆仑山广收门徒,老子的人教于人族聚居地布下功德金光,通天教主的截教更是将万仙阵推演至巅峰……玄门三教各有侧重,西方教也在积蓄气运,各方势力都在悄然生长。”
他顿了顿,指尖转向西方:“接引与准提两位圣人虽以‘渡化’闻名,但洪荒气运有限,任何势力的扩张都难免触及他人边界。我们不必畏惧,却需谨慎。”
殿内众人皆是神色一凛。十二名新晋准圣中的龙渊忍不住开口:“我们刚经讲道突破,正该让红尘界声威远播,为何反倒要……”
“要藏。”棠生打断他的话,语气沉稳却坚定,“我们红尘界的存在不是为了争夺气运而是为了保护洪荒,我们是洪荒的最后一个底牌”
他抬手一挥,玉案上的地图突然变换,显露出无数道若有若无的探查神念——那些神念掠过红尘界的迷雾便悄然消散,显然并未深究。“洪荒之大,能称雄者何止十家?我们的优势不在于争强,而在于安宁。如今你们十二人突破准圣,加上护法长老们的精进,红尘界的战力已足够自保,但没必要让外界知晓这份实力。”
六大长老中的烛龙缓缓点头,他执掌时间大道,时序灯中映出的未来虽有波澜,却无灭顶之灾:“棠主所言极是。我推演时序时,见红尘界若保持低调,百年内将有三次灵脉复苏的机缘;若过早显露锋芒,虽无围剿之险,却会引来各方试探,平白消耗气运。”他说着,将烛龙时序灯向前一推,灯焰中浮现出一幅祥和图景——红尘结界稳固,灵脉奔腾,生灵安乐,与外界纷争泾渭分明。
幻象让殿内众人神色舒缓。新晋准圣中的麟和摩挲着和光融灵盏,笑道:“如此说来,藏拙不是怕了谁,是为了咱们自己的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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