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宫的争吵声如惊雷滚过云层,通天教主的万仙虚影、元始天尊的玉虚清光与准提圣人的西方佛光在殿中激烈碰撞,激起的道则碎片让天道图谱上的人族气运龙影剧烈躁动,赤金色的龙鳞竟泛起了不安的灰芒。女娲娘娘紧紧攥着凤羽扇,眉头紧锁;尘因端坐云座,造人鞭的红尘道韵已悄然流转,护住了躁动的人族气运核心——再争下去,怕是要伤及人族根本气运。
就在此时,一声蕴含着大道威压的怒喝骤然炸响:“住口!”
这声怒喝并非来自消失的鸿钧道祖,而是源于一直闭目养神的老子。他周身太极道袍骤然展开,黑白二气如双龙盘旋,瞬间将殿内躁动的道韵尽数压下。崆峒印从袖中飞出,悬于头顶,印上山川脉络亮起亿万符文,散发出“定乾坤、安万民”的厚重威压——这威压并非针对谁,却让在场诸圣皆感到一股源自大道本源的敬畏,仿佛面对的不是同辈圣人,而是一位早已勘破洪荒根本的道尊。
准提圣人的七宝妙树佛光瞬间收敛,他握着树桠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脸上却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老子这声怒喝中蕴含的“太极定序”之力,比万年前他初立人教时强盛了何止十倍,显然境界早已更上一层楼,他绝不敢在此时触其锋芒,只能被迫停下争吵。
通天教主刚要反驳的话卡在喉咙里,望着大哥周身流转的黑白二气与悬顶的崆峒印,黑袍上躁动的万仙虚影渐渐平复。他虽与元始不和,却素来敬重这位大哥,此刻见老子动了真怒,便悻悻地坐回云台,只是仍愤愤地瞪着元始与准提。
元始天尊的玉虚清光也收敛了凌厉,他望着老子头顶的崆峒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一直知晓大哥境界高深,却没想到已到了仅凭一声怒喝便能压制众圣的地步,当下便闭口不言,只是玉虚道袍上的星辰纹络仍紧绷着,显然对争吵被打断心存不满。
唯有接引圣人依旧合掌而坐,低垂的眼帘下,眸光却微微闪动。他能清晰感知到老子怒喝中蕴含的“无为而治”道韵,那道韵已与洪荒天地法则隐隐共鸣,远超寻常圣人的“顺天”之境,竟有了几分“代天执序”的意味。“李聃道友的境界……竟已走到了这一步?”他在心中暗忖,对老子的敬畏又深了几分。
殿内瞬间寂静,只剩下老子周身黑白二气流转的轻响,与崆峒印符文闪烁的微光。老子缓缓收回威压,太极道袍恢复如常,崆峒印落回掌心,他目光扫过争吵的三人,语气虽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人族兴运乃天道大势,尔等却在此为争夺教化之责吵嚷不休,不怕惊扰了人族根本气运?”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尘因身上,语气自然转为敬重:“女娲道友既已退出,后土道友事务繁忙,棠生先生身为玄门护法,又是人族三祖师尊,对人族根基最是清楚。此事便由先生来分定吧,相信先生定能秉持公允,护人族兴运周全。”
“先生”二字出口,殿内诸圣皆未意外——老子对棠生的敬重素来如此,更遑论棠生确有定分的资格:他护持红尘界万载,传三祖生存之技,手中造人鞭与人族气运相连,由他定分,最是合适。
可尘因却微微一怔,造人鞭的红尘道韵都滞涩了一瞬。他本想作壁上观,让老子主持定分,却没想到老子会直接将担子压到自己身上。他抬眸看向老子,见对方眼中满是信赖,又扫过殿内诸圣——准提虽收敛了佛光,眼底却藏着不甘;元始端坐云台,显然在等一个符合阐教利益的结果;通天则一脸期待地望着他,显然信得过“先生”的公允。
无奈之下,尘因轻轻叹了口气,造人鞭在掌心缓缓转动,鞭身红尘道韵与玄门紫气交织,映得他青布道袍上的纹路愈发清晰。“既然李道友信得过,那我便斗胆定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却愈发沉稳,目光落在天道图谱的“三皇五帝”古篆上,“三皇定伦,关乎人族立族根基,需依其特性分定。”
“天皇伏羲氏掌时序推演、定四时轮转,关乎人族春耕秋收、生计根本。”尘因指尖轻弹,造人鞭指向老子,“李道友的人教以‘耕织兴邦、民生为本’立教,崆峒印掌人族气运流转,最懂时序与民生的关联。天皇教导之责,便归人教吧。”
老子抚须颔首,崆峒印轻轻颤动,发出“嗡嗡”的共鸣——天皇掌时序,与人教传耕织、重民生的道统正好契合,这份安排合情合理。
“地皇神农氏尝百草、教耕种,关乎人族衣食温饱、草木认知。”尘因的目光转向通天教主,造人鞭上浮现出草木生息的虚影,“通天道友的截教广纳万仙,门下弟子多擅识草木、辨灵脉、炼丹药,与地皇‘亲自然、重实践’的特性最为契合。地皇教导之责,便归截教。”
通天教主顿时眉开眼笑,黑袍上的万仙图谱飞出数道草木仙影,在殿内欢快地盘旋:“先生说得极是!我截教弟子最擅这个!定叫地皇将百草药性、耕种之法传得彻彻底底!”他素来不满阐教轻视“杂学”,此刻得了地皇之责,正合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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