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多宝在部落里支起简易的锻造台,接连打造出十余件农具。除了翻土的犁,还有除草的锄——锄板宽大,锄柄长短适中,除草时既能连根拔起,又不会伤到庄稼的根系;收割的镰——镰刃弯曲锋利,木柄包裹着防滑的兽皮,握在手里收割谷穗又快又稳;脱粒的枷——由两根粗壮的木棒组成,中间用藤条连接,可将收割的谷穗放在上面拍打,轻松脱落谷粒。这些农具件件实用耐用,族人们拿到手后爱不释手,开垦土地的效率大大提升。
短短十日,原本荒芜的空地便被翻整成一块块整齐的田垄,田垄间留着浅浅的排水沟,泥土在阳光下泛着湿润的光泽,透着勃勃生机。龙砚真人见状,再次出手相助——他引动红尘界的沃土灵泉,指尖凝聚灵力,将灵泉化作细密的甘霖洒向田垄。甘霖落在土里,原本略显贫瘠的土壤瞬间变得肥沃松软,还带着淡淡的灵气;他又以墨韵在田垄间画出简易的符文,符文隐入土里后,形成一层无形的护罩,既能锁住土壤中的水分与肥力,又能抵御小型虫豸的侵扰。
神农带着族人们,按照每种谷物的习性有条不紊地播种。他亲自示范:将金黄的粟种均匀播撒在地势稍高的坡地田垄里,再用锄头轻轻覆土;把带块茎的薯种切成小块,每块都带着芽眼,埋在河畔湿润的田垄中;赤籽的麦种撒在向阳的平坦田垄,让其充分吸收阳光;紫穗的稻种种在靠近水源的低洼田垄,方便日后灌溉;白花的豆种点在田埂边的缝隙里,既能利用闲置土地,又能固氮养土。
播种完毕,神农领着众人用新制的锄头轻轻拍打土壤,让种子与泥土紧密结合,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婴儿。族人们蹲在田垄边,看着覆盖着薄土的种子,指尖拂过湿润的泥土,眼中满是期盼。老巫则在田垄旁点燃一撮香草,口中念念有词:“愿大地滋养,愿灵泉护持,盼五谷丰登,护我族人……”
播种不过半月,五谷纷纷破土发芽,嫩绿的幼苗从土里钻出来,随风轻轻摇曳,田垄间一片生机勃勃。族人们每日到田边查看,看着幼苗一点点长高,心中的喜悦日渐浓厚。可天不遂人愿,这年夏天的洪荒格外干旱,连续十日未曾落下一滴雨,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田垄里的土壤渐渐干燥,原本翠绿的幼苗开始蔫了下去——粟苗的叶片卷成细条,稻苗的叶尖泛起枯黄,河畔的田垄甚至出现干裂的纹路,裂缝最深的地方能塞进一根手指。
族人们急得团团转,每日天不亮就提着陶壶、扛着木桶到河边挑水浇灌。可姜水水量有限,田地又多,往往浇完东边的田垄,西边的幼苗就又蔫了下去;刚浇完水,太阳一晒,泥土很快又干了,辛苦挑来的水几乎没起到作用。看着日渐枯萎的幼苗,族人们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焦虑与担忧,连平日里最乐观的老巫,都时常对着天空叹气。
“这样不是办法。”神农蹲在田垄边,小心翼翼地扶起一株蔫掉的稻苗,指尖抚过干裂的土壤,心中心疼得厉害。他能感受到幼苗传递出的“渴意”,那微弱的生机正在一点点流逝。此时,他通透的腹部突然泛起微光,通明灵府自发运转,一股无形的感知力顺着指尖渗入土里——这一探,竟察觉到地底深处藏着丰富的地下水,只是水流藏在数丈深的岩层之下,距离地表太远,幼苗的根系根本无法触及。
“若是能将地下水引上来就好了。”他喃喃自语,脑海中不断思索引水的法子。他想起部落里低洼处偶尔积水却很快渗进土里,又想起山洪过后裂缝中会渗出泉水,“或许……我们可以主动挖个深坑,把地下水引上来?”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挥之不去。
多宝道人恰好走来,见他盯着土地出神,眉头紧锁,便上前提点道:“洪荒大地之下,地脉纵横交错,水系相连相通,只是大多被岩层阻隔。你既懂地脉流转之法,又能以通明灵府感知水源,何不试着从地底引水?只要找到地脉水眼,挖井探源,便能解此旱情。”
多宝的话如拨云见日,神农瞬间豁然开朗。他立刻召集族人们,带着锄头、石铲来到部落西侧的空地——以灵府感知,这里的地脉气息最为湿润,地下水眼应在附近。“大家听我说,地底藏着能浇地的泉水,我们只要在这里挖个深坑,就能把水引上来!”神农指着脚下的土地,语气坚定。
族人们虽半信半疑,但看着神农笃定的眼神,还是纷纷拿起工具开始挖坑。起初挖出来的都是干燥的黄土,挖了约莫丈许深时,泥土突然变得湿润,手上能沾到明显的潮气;再往下挖三尺,“咕咚”一声,一股清澈的泉水从坑底的岩层缝隙中喷涌而出,顺着坑壁流淌,很快积满了半坑泉水。
“出水了!真的出水了!”第一个发现泉水的族人激动得大喊,族人们瞬间围拢过来,掬起泉水品尝——甘甜清冽,入口带着清凉,比河水更加纯净。大家欢呼雀跃,焦虑一扫而空,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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