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昆仑宗“寂灭谷外围清扫行动”只剩下最后三天。迎客峰的气氛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皇甫霆几乎足不出户,将所有时间都投入到最后的准备中。他反复研究云芷瑶给的那枚玉简地图,将寂灭谷外围百里内的每一处地形、瘴气浓度变化、已知的危险点都烂熟于心。同时,他日夜不停地锤炼着新领悟的“寂灭护膜”,力求在进入谷地时,能将自身气息完美融入死寂环境,最大限度地降低消耗和风险。
朱富贵这几天也消停了许多,不再到处乱窜打听消息,而是老老实实地守在听松苑,变着法子给皇甫霆弄来各种补充气血、稳固神魂的灵膳和丹药。虽然大部分东西对皇甫霆的效果微乎其微,但这份“后勤保障”的心意,倒是让皇甫霆对他那点不靠谱的印象又改善了几分。
“兄弟,这是我用三块下品灵石跟丹鼎峰一个师兄换的‘固魂香’,点上后能安神定魄,抵御邪祟侵扰!你带着备用!”
“还有这个!‘百草解毒丸’,虽然对付不了寂灭瘴气,但对付点普通毒虫毒草应该没问题!”
“这瓶‘猴儿酒’……呃,这个是我私藏的,关键时刻喝一口能提神!就是后劲有点大……”
看着朱富贵忙前忙后、恨不得把家底都掏出来的样子,皇甫霆有些哭笑不得,但心中也有一丝暖意。这胖子贪财怕死是真,但关键时刻,这份“塑料兄弟情”倒也显出几分真诚。
“行了,别忙活了。”皇甫霆拦住又要往外跑的朱富贵,“这些东西你留着吧,我用不上。”他真正的依仗是自身的寂灭之力和对危险的感知,这些外物作用有限。
朱富贵一愣,随即苦着脸道:“兄弟,你别逞强啊!那鬼地方可不是闹着玩的!多一分准备就多一分生机啊!”
“我心里有数。”皇甫霆拍了拍他的肩膀,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等我回来,请你吃顿好的。”
朱富贵看着皇甫霆平静却坚定的眼神,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长叹:“唉……那你可一定得回来啊!不然胖爷我这点投资可就全打水漂了!”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两人同时警觉地望去,只见一道清冷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院门口,正是云芷瑶。
“云师姐。”皇甫霆拱手行礼。
朱富贵也连忙收起嬉皮笑脸,规规矩矩地站好。
云芷瑶的目光扫过朱富贵,最后落在皇甫霆身上,淡淡道:“准备得如何了?”
“差不多了。”皇甫霆答道。
云芷瑶微微颔首,取出一枚巴掌大小、闪烁着银光的金属阵盘,递给皇甫霆:“这是玄玑师伯改良后的‘微型辟瘴阵盘’试验品,效果比上次展示的略好一些,能支撑两个时辰。你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皇甫霆接过阵盘,入手微沉,表面符文流转,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精妙空间之力。这确实是好东西,关键时刻能救命。
“多谢云师姐。”皇甫霆郑重收好。
“不必谢我。”云芷瑶语气依旧平淡,“记住我们的约定。三日后卯时,迎客峰东侧传送阵集合,以杂役身份随队出发。进入谷地后,一切靠你自己。若遇不可抗危险,捏碎这枚玉符,我会尽力接应,但无法保证成功。”她又递过一枚冰凉的玉符。
“明白。”皇甫霆点头。
云芷瑶不再多言,深深看了皇甫霆一眼,转身离去,身影如云烟般消散。
“嘶……这云师姐,气场太强了!”朱富贵直到云芷瑶走远,才长舒一口气,抹了把冷汗,“不过她居然给你阵盘和玉符?看来是真把你当自己人了?不对,是当重要棋子了!”
皇甫霆没有理会他的吐槽,摩挲着手中的阵盘和玉符,心中思绪翻腾。云芷瑶的支持,既是助力,也是枷锁。她需要自己带回“死寂苔”样本,但也绝不会允许自己脱离掌控。这次行动,必须万分小心。
接下来的两天,皇甫霆进入了最后的调整状态。他将状态调整到最佳,反复推演着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以及应对方案。他甚至尝试将一丝寂灭之力注入云芷瑶给的阵盘,发现竟然能轻微提升其稳定性,这让他对寂灭之力的应用有了新的想法。
出发前夜,月朗星稀。皇甫霆独自站在院中,望着远处被夜色笼罩、仿佛巨兽匍匐的昆仑群山,心中一片平静。该做的准备都已做完,剩下的,便是直面风暴的勇气和……一点运气。
“兄弟,睡不着啊?”朱富贵拎着一壶酒和两个杯子,晃晃悠悠地走过来,“来来来,胖爷我陪你喝两杯,就当是……饯行酒了!”
皇甫霆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两人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朱富贵倒上两杯清澈的酒液,酒香扑鼻,带着淡淡的灵气。
“这可是我压箱底的‘灵猴酿’,平时都舍不得喝!”朱富贵举起杯,胖脸上难得露出正经的神色,“兄弟,别的废话不多说,就一句:一定要活着回来!胖爷我还指望跟你一起发大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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