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安无晨,在11岁那年我被人贩子拐了,那时我被扔在一群小孩堆里,好多孩子在哭喊,我手臂被划伤疼得直冒眼泪。
一个15岁的小男孩抱着我,轻轻哄着我,在一次机会下我们这些孩子都逃跑了,那时他拉着我夺命狂奔,我好像永远记住了他的样子。
后来我们跑进了山里,灌木丛划过我们的手臂,血珠一颗颗冒出。我们不敢停,这是我们唯一一次能跑出去的机会,那些人贩子在不停地搜索着,我们大气不敢出。
山林里光线昏暗,枝叶交错,我们只能凭着感觉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挪。他紧紧攥着我的手,掌心全是汗,却依旧有力。我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人贩子的吆喝声,每一次声响都像重锤敲在我心上。
也不知跑了多久,我们找到一处隐蔽的小夹缝。他让我先进去,自己则在洞口仔细查看,又找来些枯枝败叶,小心翼翼地遮掩住出口。
等他也进来,我们背靠着冰冷的石壁,这才敢大口喘气。黑暗中,我能感受到他就在身边,那是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我暂时忘却了恐惧。
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他叫林稳环。我认认真真的告诉他我叫:“安无晨”。他的眼睛异常明亮,就算脸上身上都是灰扑扑的。
洞内静得可怕,只有我们俩压抑的呼吸声。我缩在角落,手臂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血腥味混杂着泥土的气息,萦绕在鼻尖。他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干馒头,递到我面前,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吃点吧,补充力气。”
那时我很疑惑,他是哪来的馒头,我就去问了他,他笑着说:“你一看就是父母手中的宝贝,我怕你饿着,就偷偷从他们那儿偷了个馒头。”
我看着那个馒头,又看看他,摇摇头,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不是因为疼,也不是因为害怕,就是心里堵得慌,一股委屈劲儿直往上涌。
他叹了口气,挨着我坐下,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像之前哄我那样,低声说:“别哭了,哭了就不漂亮了。我们一定会出去的,一定会的。”
他那时多么好啊,那一瞬间我什么害怕的情绪也没有了。我只知道我的眼里只有他,我脑子里全都是他拉着我奔跑的身影。
我抬起头,借着洞口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又看了看他。他的脸上沾着泥污,额头上还有一道细小的伤口,正渗着血珠,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我接过馒头,掰了一半给他,然后小口小口地啃着,干涩的馒头渣刮得喉咙生疼,可我却觉得,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了脚步声和手电筒的光束扫过的光影。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抓住他的衣角。他立刻捂住我的嘴,示意我别出声,然后自己屏住呼吸,警惕地盯着洞口。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洞口不远处。一个粗暴的声音响起:“仔细搜!那两个小崽子肯定跑不远!”接着,是一阵拨弄树枝和杂草的声音。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他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我的手,传递着力量。
好在那些人贩子似乎没发现这个隐蔽的小夹缝,折腾了一会儿,脚步声渐渐远去了。我们这才敢松开,两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们走了吗?”我小声问,声音还带着颤音。他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道,再等等。”我们就这样在黑暗的山洞里,依偎着,等待着天亮,等待着真正安全的时刻。
我们获救了,我们被警察找到时已经十分虚弱了,我们被送到了医院,他也被父母转院送到了其他地方。从此之后我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我以为我们的故事完结了。
可在初中我遇到了他,他成了学校的小混混,他也看见了我,我们都互相认出了对方。我很高兴,我很高兴能重新遇见他。
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和他在一起,我带着他一起学习,他给我带许多好吃的。我们考上了同一所高中,考上了同一所大学,我以为我们从此会过上幸福的生活时,事实重重的打了我的脸。
现在外面的大学生一抓一大把,我们也没有事情可做,我陪他睡过桥洞,陪他送个外卖。终于我们攒了一小笔钱能租一个小房子了,我很开心。
在双方父母的祝福中我们结婚了,没有婚礼,没有酒席,只是双方家人普普通通吃了个饭。他成了我的丈夫,我以为这一切都会好下去的。
我们有了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他是一个男孩,我给他取名叫林昭。就在林昭三岁时,他的母亲病死了,他的父亲因伤心也离世,一时间他没有了父母。
他在家里天天喝酒,我也在家里陪着他。直到家里的积蓄不够了,我才出去天天跑外卖。这天我重新鼓励他,让他振作起来,可他却醉醺醺的吼我:“死的不是你父母你劝什么劝啊!”
我们发生了争吵,他第1次打了我。那一瞬间我愣在原地,他也呆呆的看着打我的那只手,他的酒瞬间醒了一大半,他跑过来抱着我,一遍遍的道歉,一遍遍的求我原谅。我原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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