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在山林间的薄雾 似一层金纱,将古木的轮廓晕染得朦胧而温柔,鸟雀的啼叫穿透雾气,在枝叶间碎成点点轻响。
林深处,一个个身影正悄无声息地穿行,深色的衣袍拂过沾着露珠的蕨类植物,每一步都踏在松软的腐叶上,惊起几只彩翼的飞虫,在光斑里划出转瞬即逝的虹影。
这时一个雇佣兵抱着电脑朝着带队的女人汇报:“领队,据情报墓就在下面。”阿宁打量了一眼附近,吩咐人用洛阳铲开始向下挖。
洛阳铲的铁铲没入腐叶层,只听“咯噔”一声闷响,撬起时铲头已带上了暗红色的土。阿宁的指尖在铲土断面捻了捻,土块簌簌落在她苍白的手背上——是典型的血尸墓。
阿宁起身扬声提醒:“下去了都给我小心点,这墓不容易,一定要完成老板的任务。”雇佣兵们还不当回事,他们都是外国的,根本不懂一点盗墓知识,还以为就是扛着枪一顿扫射。
江昭站在阿宁身边,心思已经飞到九霄云外了。好无聊啊,终于要下去了,等等要不要甩开他们直接拿东西?算了,先跟着他们吧,反正都要到目的地的,主要是多看着点阿宁,她……挺好的。
洞挖好后,他们顺着绳子一个个滑了下去,道洞幽深,绳梯在黑暗中晃得人心慌。江昭滑到一半时,突然闻到股若有似无的腥气,他下意识攥紧腰间的刀柄,低声提醒:“阿宁,让他们别乱碰东西。”
阿宁的手电光柱在洞壁上扫过,她心里显然也有这样的预感,毕竟女人的第六感很准。“所有人别乱碰其他”她的声音透过黑暗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别等会钱没赚到还搭上了自己的命。”
这话很有用,有几个蠢蠢欲动要探索的雇佣兵歇下了心思,阿宁也放下了一点心,但真的不多哈。
“咔嚓——”
是不知名东西的碎裂声,瞬间,江昭的鸡皮疙瘩就冒出来了,有危险!这是心中的预警。他拉着正在状况之外的阿宁,与几个反应比较快的雇佣兵开始奔跑起来。
果然,后方传来大量窸窸窣窣虫子爬过的声音,还有几个反应慢的雇佣兵凄厉的惨叫声。阿宁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带着剩下的人逃命,就只能怪他们命薄吧。
……
这一路只能说是艰险异常,雇佣兵们死的死伤的伤,人数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慢慢的只剩阿宁与江昭,身后还有两个残血的雇佣兵。
“停下休息!”阿宁声音急喘,连续性的奔跑使她气息不稳,两位雇佣兵也小心翼翼靠墙坐了下来,江昭微微调整了一下,转身开始巡视周围是否有危险。
地穴深处突然传来石板移动的声响。江昭的手电光立刻甩过去,只见前方甬道的尽头,一扇刻着云雷纹的石门正缓缓打开,门后涌出的阴气中,立着个人形黑影。
江昭不动声色的拔出刀,缓缓握紧。两个雇佣兵也慌忙站起来,用枪指着来“人”,“别开枪!”这是江昭的冷喝,可是已经晚了。
子弹打在黑影身上,只溅起几点火星,那黑影却动了,迈着沉重的步伐朝众人走来,每一步都让地面震颤不已。
江昭冲了上去与那黑影打斗起来,阿宁透过手电光看见了黑影的真正面目。“江昭,是血尸!”她大喊了一声,用枪给血尸来了几梭子。
(前面不能开枪是因为还可以有50%的几率可以躲过,后面已经被发现了,可以开枪骚扰血尸)
江昭趁着时机重重朝着血尸劈下,可在火星四溅中,血尸纹丝不动,反而挥起手臂抓向江昭。他旋身避过,却觉一股巨力擦着肩甲扫过,带起的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墓道深处的腐气裹着铁锈味翻涌,青砖缝里渗着黑血,血尸那身烂朽的铁衣已被暗红浸透,枯瘦的指爪如铁钩般弹出,带着破风的锐响抓向江昭的咽喉。
他足尖在湿滑的砖面上一点,身形如鬼魅般侧翻避开,刀骤然出鞘,寒光劈开弥漫的尸气。血尸嘶吼着扑来,腐烂的皮肉在动作间簌簌脱落,却丝毫不见迟缓,指尖擦过江昭的肩头,竟在衣料上划开三道深痕,隐约见血。
江昭眼神未变,手腕翻转,刀自下而上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精准斩中血尸手臂关节。只听“咔嚓”一声骨裂,那截枯臂带着黑血飞落,落地时还在抽搐抓挠。
血尸受创却愈发凶戾,张口喷出一团黑雾,腥臭得令人作呕。江昭屏息凝神,不退反进,左脚踩住血尸未稳的重心,古刀顺势刺入其心口——那里正是尸气凝聚的要害。
黑血喷涌而出,溅在他苍白的脸颊上,他却浑然不觉,手腕用力旋刀,将尸身内部的阴煞之气彻底搅散。血尸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身体迅速干瘪发黑,最终瘫倒在地,化为一滩腥臭的腐泥。
江昭收刀而立,刀身的血迹顺着纹路缓缓滑落,滴在青砖上,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红。他抬手抹去脸上的血污,眼底依旧是那片无波的沉寂,仿佛刚才那场生死搏杀,不过是拂去了肩上一粒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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