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朔号”在南洋海域航行了七日,海风渐渐褪去江南的湿凉,裹着浓郁的花香与咸腥扑面而来。沈青辞站在船舷边,指尖划过父亲手记里泛黄的一页——上面用简笔画着椰子树与高脚屋,旁注“南洋暑热,潮汐夜涨,土着善渔猎,畏倭而亲华”。“看来父亲当年也曾到过这里。”她轻声道,转头便见萧彻举着望远镜,目光定格在远处的海平面。
“是西洋船长说的中转站了。”萧彻放下望远镜,指向那片浮现在海雾中的陆地,“你看岸边的白色灯塔,和航海图上标注的一模一样。”话音刚落,了望哨突然高声汇报:“大人!灯塔西侧发现三艘挂着黑旗的战船,像是倭寇的样式!”
沈青辞立刻登上了望塔,果见黑旗战船正朝着中转站的码头移动,船上的倭寇正举着弯刀叫嚣。“秦峰,立刻升起‘备战’旗,让快船队绕到战船后方,切断他们的退路!”她快速下令,“萧彻,你带北朔护卫和锦衣卫,乘小艇先登岸,联系西洋船长和当地部落,避免百姓遭殃。”
萧彻领命时,已将弯刀别在腰间:“放心,我带了那枚‘靖朔同心’兵符,西洋人认图章,部落人重信物。”他跳上小艇前,突然回头将一支晒干的狼尾草别在沈青辞发间,“北朔的平安符,在南洋也管用。”
小艇刚靠岸,就见西洋船长带着几名水手匆匆跑来,脸色慌张:“萧大人,那些倭寇占了我们的补给仓库,还抢了当地巫族的渔船!巫族首领卡玛正带着族人在海边对峙,眼看就要动手了!”
萧彻跟着西洋船长往海边跑,远远就看到一群身着彩色纱裙的南洋族人,正举着长矛与倭寇对峙。为首的巫族首领卡玛,腰间挂着贝壳图腾,看到萧彻身上的“蔷薇狼尾”纹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那是西洋船长提前派人传递的“友军记号”。“你是大靖的将军?”卡玛用生硬的汉话问道,“我们被倭寇欺负了半年,他们抢我们的鱼,烧我们的屋,你们真的能帮我们吗?”
“不仅帮你们赶走倭寇,还能让你们的鱼卖上好价钱。”萧彻亮出“靖朔同心”兵符,“我们的船队要开通商航线,需要你们的海图指引,作为回报,我们的火炮会保护巫族的家园。”他指向海面,“你看,我们的战船已经把倭寇围住了。”
此时的海面上,“靖朔号”的火炮已率先开火。秦峰改良的“轰天炮”在南洋海域威力更盛,铁弹精准砸中倭寇战船的甲板,木屑与倭寇的惨叫一同飞溅。沈青辞站在船首,指挥快船队发起冲锋,水师士兵跳上敌船后,与倭寇展开近身搏斗,软剑与弯刀碰撞的脆响在海面上回荡。
卡玛看到倭寇战船燃起大火,立刻高举长矛呼喊:“巫族的勇士,跟大靖的朋友一起杀!”族人们发出震天的呐喊,驾着独木舟从浅滩包抄,用涂了毒液的鱼叉攻击倭寇的船底。倭寇腹背受敌,很快就溃不成军,剩下的人跪在甲板上举手投降。
战斗结束时,夕阳正将海面染成金红色。卡玛带着族人捧着椰子酒,来到“靖朔号”上拜见沈青辞。“沈将军,这是我们巫族的‘同心酒’,喝了它,就是一家人。”她递过一个刻着海浪纹的椰子,“我把南洋的海图送给你,上面标着所有倭寇的秘密据点,还有能躲避风暴的港湾。”
沈青辞接过海图,发现上面的标注比西洋航海图更细致,连珊瑚礁的分布都用不同颜色的贝壳粉标出。“我们会在中转站建一座通商栈,”她指着海图上的空地,“巫族的鱼可以卖给大靖和西洋的商人,我们还会派工匠来,帮你们修更坚固的渔船。”
接下来的三日,靖朔水师与巫族、西洋商人一同清理倭寇据点。在一处隐秘的山洞里,他们搜出了大量被倭寇掠夺的丝绸和皮毛——正是北朔商队之前丢失的货物。“这些倭寇把南洋当成了中转站,”萧彻看着烧毁的账本,“他们从江南抢丝绸,从北朔劫皮毛,再卖到西洋牟利,现在这条链条被我们斩断了。”
通商栈奠基的那天,巫族的孩子们围着沈青辞和萧彻,用贝壳串成的项链挂在他们颈间。西洋船长送来一座精致的西洋钟,钟面上刻着“靖朔通商”四个汉隶大字。“这口钟能准点报时,”他笑着说,“以后商船到港,听到钟声就知道安全了。”
暮色中的码头格外热闹,大靖的士兵在搭建仓库,北朔的护卫在训练巫族勇士,西洋水手和巫族渔民正一起修补渔网。沈青辞靠在萧彻肩上,看着远处“靖朔号”的船帆与巫族的图腾旗一同飘扬,忽然明白“海晏河清”从不是局限于一方的安宁——它是江南的渔火,是草原的炊烟,也是南洋的椰风。
“父亲的手记里说,‘航海非为征服,而为联结’。”沈青辞从怀中掏出纸笔,在手记末尾添上一行,“今靖朔水师至南洋,联西洋,结巫族,通贸易,守安宁,此为新篇。”萧彻从背后环住她,在字迹旁补上一个小小的狼尾草符号:“以后每到一处,我们都一起写下,让这本手记,成为靖朔联盟的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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