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海六号”的船帆刚掠过斯里兰卡东海岸的椰子林,湿热的海风就裹着浓郁的肉桂香扑上船舷。小豆子正蹲在甲板上,看着六方学子围在“六方同心仪”旁做最后的调试——托马斯给天文钟加装了阿依娜做的玉石防尘罩,卡里姆用驼毛编织了仪器防晒套,索菲亚则在底盘边缘嵌上了细小的彩色马赛克,既是装饰又能标记航向刻度。“还有两个时辰到科伦坡港,”小豆子拍了拍仪器外壳,“斯里兰卡的‘季风信标’很特别,正午时太阳会被椰子叶切出一道光带,那是当地渔民的导航信号,别和磁雾残影搞混了。”
话音刚落,阿依娜突然指着海面尖叫:“看!那些小船在追我们!”十几艘载着手持弯刀的当地人的独木舟正快速逼近,为首的男子头戴象牙冠,腰间挂着嵌宝石的短刀,隔着浪花高声喊:“你们是欧洲商人的同伙?立刻停船!”小豆子立刻让水手升起六方旗帜,高声回应:“我们是靖朔水师,来谈通商的,不是来抢香料的!”
独木舟渐渐靠近,头戴象牙冠的男子跳上“靖海六号”,目光警惕地扫过甲板上的学子们。当他看到阿依娜腰间的驼铃时,眼神缓和了些——那驼铃的纹样与斯里兰卡土着部落的图腾有几分相似。“我是僧伽罗部落的首领卡鲁,”男子沉声道,“三个月前,一群欧洲商人用假仪器骗走了我们十船肉桂,还炸了我们的淡水井。现在科伦坡港被他们占着,我们的香料运不出去,部落的人都快渴死了。”
小豆子立刻取出那本传承的手记,翻到记录西洋商人劣迹的页面递给卡鲁:“这些欧洲败类也是我们的敌人。”他指着“六方同心仪”,“这仪器能帮你们找到新水源,还能帮你们把香料运到江南,换丝绸和粮食。但我需要你们带我去看被炸毁的淡水井,还有欧洲商人的据点。”卡鲁盯着手记上的樱花纹兵器记录,突然攥紧了拳头:“那些欧洲人也有类似的弯刀,原来他们和倭寇是一伙的!”
“靖海六号”停靠在部落的隐秘港湾时,小豆子才真正看清斯里兰卡的模样——茂密的热带雨林遮天蔽日,空气中混着肉桂、胡椒和潮湿泥土的气息,部落的茅草屋旁,老人和孩子正用椰子壳接雨水喝,田地里的香料因缺水而蔫蔫的。卡鲁的女儿玛莎捧着一碗浑浊的水走来,小声说:“这是我们仅剩的饮用水了。”阿依娜立刻从行囊里掏出西域的滤水袋,将水倒进去,过滤后的水变得清澈:“这是用驼毛和玉石粉做的,能滤掉泥沙和毒物。”
在去淡水井的路上,热带雨林的复杂地形给众人来了个下马威。藤蔓像毒蛇一样缠绕在树干上,脚下的腐叶深及脚踝,卡里姆的星象观测被茂密的树冠完全遮挡,托马斯的天文钟也因雨林的地磁紊乱而指针摇摆。“这样走下去,天黑也到不了。”索菲亚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她的马赛克镜片上沾满了水汽。小豆子突然想起沈青辞教他的“物象辨向法”,蹲下来仔细观察地面:“看这些蚂蚁的脚印,它们都往东南方向走,那里肯定有水源。”
众人跟着蚂蚁的踪迹前行,果然在一处山谷发现了被炸毁的淡水井——井口被碎石堵住,井壁上还残留着炸药的痕迹。卡鲁蹲在井边,声音哽咽:“这是部落唯一的水源,欧洲人说只要我们交出香料矿,就帮我们修井,结果他们根本没兑现承诺。”小豆子让托马斯和卡里姆测量井的深度,让索菲亚用马赛克镜片聚光照明,自己则和阿依娜、玛莎一起清理碎石。“这口井的水脉没断,”托马斯喊道,“用杠杆原理就能把碎石吊上来!”
学子们立刻行动起来——卡里姆和水手们用椰树树干搭起杠杆,托马斯计算吊绳的承重,索菲亚用镜片反射阳光照亮井内,阿依娜则教部落的妇女用驼毛编织防滑绳。小豆子站在井边指挥,当第一桶清水被吊上来时,部落的人都欢呼起来。玛莎捧着清水递给小豆子,眼里闪着泪光:“谢谢你,领航使先生。”小豆子笑着把水递给卡鲁:“这是我们一起努力的结果,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修复淡水井后,小豆子带着卡鲁和学子们悄悄潜入科伦坡港侦查。欧洲商人的据点设在一座废弃的佛塔旁,周围架着火炮,港口里停着三艘装满香料的商船。“他们明天一早就会开船,”卡鲁指着佛塔顶端的了望哨,“那里有他们的信号兵,一有动静就会放炮。”小豆子盯着佛塔的马赛克装饰,突然有了主意:“索菲亚,你能模仿他们的信号旗吗?用你的马赛克镜片。”索菲亚点头:“他们的信号是通过旗帜颜色和反光传递的,我能做到。”
当晚,行动计划正式实施。卡里姆带着几个部落勇士,利用夜色潜入港口,破坏了欧洲商船的船舵;托马斯和阿依娜则在远处的山坡上,用“六方同心仪”校准方向,向索菲亚发出信号;小豆子和卡鲁则带着水师水手,埋伏在佛塔周围。当索菲亚用马赛克镜片发出“有敌袭”的假信号时,欧洲商人的了望哨立刻慌了,胡乱放炮预警,港口瞬间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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