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海六号”驶入马来半岛的槟城港时,橡胶林的晨露正顺着胶乳管滴落,在红土地上晕开乳白色的印记。岸边的橡胶加工厂烟囱升起袅袅青烟,锡矿工人的号子声与商船的汽笛声交织,空气中混着橡胶的清香与锡矿的金属气息。小豆子举着望远镜,在“橡胶航标”的铁制塔架旁看到了林月娘——她正与一位戴着胶手套、手持割胶刀的老者交谈,老者脚边放着一个刻有橡胶叶纹的锡制工具箱。
“‘海纹社’的快船三天前就停靠在北海港了!”林月娘踩着木屐登船,鬓边的梿花沾着橡胶林的晨雾,她递过一块被割断的胶乳管,管身上印着“海纹社”的海浪图腾,“他们不仅在‘橡胶航标’的塔架上安装了定时炸弹,还在周边的锡矿坑道里埋了炸药。更狠的是,他们威胁橡胶园主,要是敢给联盟通风报信,就炸掉整个胶林——有人看到‘浪主’的副手带着人在锡矿里活动,据说他们想利用锡矿坑道的走向,把航标炸塌后堵塞港口航道。”
与林月娘同行的老者是槟城橡胶商盟首领吴松,他擦了擦手上的胶乳,语气沉重:“‘橡胶航标’是槟城港的‘导航针’,连接着橡胶与锡矿的运输线。‘海纹社’说要‘夺回南洋资源控制权’,可他们暗地里低价收购橡胶与锡矿,想垄断后抬价卖给欧洲商人。”吴松打开锡制工具箱,里面是一张锡矿坑道与航标位置的对照图,“炸药的引线从航标塔架通到锡矿主坑道,明天是‘胶乳丰收日’,港口会举行橡胶与锡矿的交易集市,他们选在那时候引爆,就是想让混乱最大化。”
话音刚落,托马斯抱着“同心仪”冲进驾驶室,仪器屏幕上的爆炸预警与坑道分布图重叠成红色网络:“定时炸弹的引爆时间设定在明天正午集市最热闹的时候,而且锡矿坑道里的炸药是‘连锁式’的,炸塌航标后会引发连环爆炸,堵塞港口的主航道!”萧彻这时从船舱走来,手里拿着刚破译的“海纹社”密信:“‘浪主’这次会亲自到场指挥,他想借着爆炸混乱,嫁祸给联盟后趁机控制槟城港的管理权。”
小豆子翻开传承手记,拉玛送的胡椒贝壳项链压在沈青辞新寄来的《马来半岛航运考》上,里面夹着张胶林、锡矿与航标的位置标注图,旁注朱砂字清晰有力:“橡胶与锡矿的航线,是南洋物产共享的纽带,不是垄断者的谋利工具——破局航标危机,就是撕破‘浪主’的伪装。”他抬头时,索菲亚已将联盟蔷薇狼尾纹与橡胶叶纹、锡矿纹理画在素描本上,三种纹饰交织的图案旁,标注着“海纹社”图腾的核心结构,与“黑石会”旧标识的重合度高达八成。
分工指令在弥漫着橡胶清香的甲板上迅速落地。托马斯带着“同心仪”与槟城的工程技术人员合作,加装“坑道-爆炸物定位系统”,通过地质探测仪锁定锡矿坑道里的炸药位置,同时调试“应急橡胶航标”——用船上的大型探照灯搭配橡胶油燃烧的火光,模拟航标信号;卡里姆陪着吴松拜访槟城总督,呈上“海纹社”威胁商户、垄断资源的证据,结合苏门答腊与爪哇海的案例,争取到英国驻槟城殖民当局的军警支援;阿依娜在橡胶园旁搭起临时医棚,用橡胶叶汁与锡矿附近的草药为割胶工人治疗伤口,同时从工人口中收集情报——“浪主”的临时指挥部设在锡矿附近的旧胶厂;索菲亚与当地锡匠、木匠合作,将蔷薇狼尾纹与橡胶叶纹雕刻在新的航标部件上,准备替换被“海纹社”改造的塔架;玛莎用江南糯米、槟城椰浆与橡胶树籽,煮了一锅软糯的“胶林同心粥”,让探路的队员带上补充体力;小豆子带着秦峰与水师队员,伪装成锡矿工人,潜入锡矿坑道探路。
锡矿坑道昏暗潮湿,头顶的矿灯在岩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小豆子顺着坑道往里走,隐约听见前方传来交谈声——是“浪主”的副手正在给手下布置任务:“明天正午,先引爆航标上的定时炸弹,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再触发坑道里的炸药,把港口航道堵死。‘浪主’会带着人假装‘救援’,趁机接管港口的管理权,到时候整个槟城的橡胶与锡矿贸易,就全是我们的了!”
“动手!”小豆子一声令下,秦峰的钩索瞬间缠住副手的手腕,水师队员迅速控制住坑道里的“海纹社”成员。副手挣扎着嘶吼:“‘浪主’已经在旧胶厂做好了准备,你们赢不了!”就在此时,托马斯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航标上的定时炸弹已找到!我们正在拆除,锡矿坑道里的炸药引线也已定位,正在派人切断!”
当小豆子带着俘虏赶到旧胶厂时,林月娘已带着马六甲商盟的护卫将胶厂包围。胶厂的空地上,一个戴着黑色面罩、身着绣有海浪图腾长袍的人正准备登船逃离——是“浪主”!“抓住他!”小豆子大喊一声,秦峰的钩索精准地缠住“浪主”的船桨,水师队员驾着小艇从两侧包抄。“浪主”见势不妙,抬手将一枚信号弹射向天空,胶厂周围突然冲出十几个蒙面人——是“海纹社”的核心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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