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神星棺的投影凝实,那吞噬一切的黑暗持续蔓延,仙岛外围的草木瞬间枯萎,岩石化为齑粉,连光线都被彻底吞没。
绝望的气息如同实质,压得许多修为稍低的秦家子弟喘不过气,面色惨白。
圣魂殿主教隐匿在无尽黑暗深处,发出癫狂的狞笑:“道界秦族又如何!葬神星棺之下,神灵亦要陨落!
这先天道胎,合该成为星棺复苏的祭品!”他全力催动,那灰蒙蒙的棺椁虚影发出低沉嗡鸣,棺盖似乎要掀开一丝缝隙,更恐怖的葬灭道则如同潮水般涌出,直扑仙岛核心。
上官倾城怀中的婴儿哭得更加厉害,小小的身体被那无形的恐怖气机刺激,周身星光剧烈闪烁,仿佛随时可能熄灭。
秦长生眼神冰寒,周身混沌气澎湃,便要不顾一切催动无始道经,甚至准备引动青铜断剑的本源之力。然而,一只宽厚的手掌轻轻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秦渊。
他对着儿子微微摇头,眼神平静无波,仿佛眼前那足以葬送仙界的恐怖星棺投影,不过是孩童拙劣的涂鸦。
“长生,记住,力量并非只有蛮横宣泄一途。尤其是在这等脆弱之地,掌控,远比破坏更为重要。”
话音未落,秦渊向前迈出一步。他依旧没有散发出惊天动地的气势,但整个躁动、哀鸣的仙界规则,却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瞬间平复了不少。
他目光淡然地望向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以及黑暗中心的星棺投影,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大道伦音:
“此地,不容污秽。”
言出,法随!
没有璀璨的神光对撞,没有毁天灭地的能量爆发。那原本疯狂蔓延的绝对黑暗,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掌扼住了喉咙,扩张之势戛然而止。
弥漫在天地间的绝望、死寂气息,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退散。
“界域,当有光。”
秦渊再次开口。已经被黑暗吞噬的仙岛东南空域,骤然间亮起了一点微光。
那光芒初时如豆,随即迅速扩大,并非驱逐黑暗,而是直接取代了黑暗的存在!仿佛他口中之言,便是世界运转的新规则,说要有光,那被吞噬的光明便必须重现!
“邪器,当归墟。”
第三句话落下,目标直指那口葬神星棺的投影。星棺剧烈震颤起来,其上流淌的诅咒符文疯狂闪烁,试图抵抗这股无形的法则力量。
然而,在秦渊那平淡的目光注视下,构成投影的灰色能量开始如同风化的沙雕,从边缘开始寸寸瓦解、崩散,化为最本源的虚无之气,回归天地。那令仙界战栗的葬灭气息,也随之烟消云散。
整个过程,轻描淡写,仿佛只是拂去了衣袖上的一点尘埃。
“不——!这不可能!”黑暗深处传来圣魂殿主教凄厉绝望的嘶吼,“葬神星棺乃圣界遗宝,投影亦蕴含无上伟力!你……你不过是道界一具投影分身,怎能……”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秦渊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层层空间,落在了那隐匿的主教身上。“聒噪。”
二字吐出,远在无数星域之外,藏身于一座秘密祭坛中的圣魂殿主教,身体猛地一僵,瞳孔瞬间放大。
他周身环绕的护体神光、祭坛升起的防御阵法,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整个存在,包括他的肉身、仙魂、以及所有的念头,都在这一刻被一股无形的、绝对的法则力量从世间彻底抹去,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仙岛周围,恢复清明。阳光重新洒落,仿佛刚才那灭世般的景象只是一场幻觉。唯有空气中尚未完全平息的细微空间涟漪,证明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包括秦长生。他知道父亲很强,道界秦族之主必然深不可测,但亲眼见到这等言出法随,视恐怖星棺投影与仙君级强者如无物的手段,依旧感到深深的震撼。
这不是力量层次的差距,这是本质上的不同,是对规则的绝对掌控!
秦渊收回目光,转向秦长生和依旧有些惊魂未定的上官倾城,语气恢复了温和:“下界空间确如琉璃,易碎难修。若非如此,方才那等秽物,一念便可让其本体崩灭,何须费此唇舌。”
他话语平淡,却透露出无与伦比的自信与强大。圣魂殿,乃至其背后的神界、圣界支持者,在他眼中,或许真的与蝼蚁无异。限制他们的,从来不是对手,而是这方天地能否承受其力量的余波。
云瑾此时也走上前,轻轻拍着上官倾城的背安抚道:“莫怕莫怕,些微跳梁小丑,你父亲处理起来不费事的。”她接过已经停止哭泣,正睁着大眼睛好奇看着爷爷的孙儿,满心欢喜地逗弄起来。
秦长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他看向父亲:“圣魂殿接连受挫,如今连葬神星棺都动用了,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秦渊负手而立,遥望虚空,眼神深邃:“跳梁小丑,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们背后的手脚,为父自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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