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海,并非真正的海洋,而是一片位于混沌星域缓冲地带的奇特区域。这里没有完整的星辰,只有无数破碎的星尘、冰晶与稀薄的气态云团,在某种未知的力场作用下,缓缓流淌、旋转,形成一片瑰丽而静谧的星尘漩涡。此地能量平和,空间稳定,是各方势力进行秘密会谈的理想场所。
一道星辉自碎星坟场方向而来,落在星尘海中心一处相对稳定的悬浮平台上,光芒敛去,现出秦长生的身影。他依旧是一袭青衫,气息内敛,仿佛与周遭流淌的星尘融为一体,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能洞穿虚妄。
几乎在他落下的同时,另一道更加璀璨、带着浩渺堂皇之意的星辉自远方射来,墨星尊使的身影随之浮现。他周身星袍流淌,仿佛将整片星空都披在了身上,气息渊深似海,与秦长生遥遥相对。
没有多余的寒暄,两位站在混沌星域顶端的人物,第一次正式会面。
“秦族长,久仰。” 墨星尊使率先开口,声音平和,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落在秦长生身上,带着审视与探究。
“墨星尊使,幸会。” 秦长生微微颔首,不卑不亢。他能感觉到对方那浩瀚的气息,远超仙尊圆满,恐怕已半只脚踏入了更高的境界。但他并无惧意,无上道体自然流转,将那股无形的威压化解于无形。
墨星尊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秦族长果然非常人。想必已知晓如今星域之危局。”
“蚀魂之灾,源于圣魂殿之贪婪,如今已呈蔓延之势,危及整个星域生灵。” 秦长生直接点明,“却不知星神殿,作何打算?”
墨星尊使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秦族长以为,当如何应对?”
“堵不如疏,斩草需除根。” 秦长生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凛冽的杀意,“延缓污染扩散固然重要,但若不摧毁污染源头,并彻底铲除圣魂殿这一毒瘤,终是治标不治本。”
“哦?” 墨星尊使挑眉,“秦族长倒是杀伐果断。只是,那污染源头深处陨星河,诡异莫测,连骸骨、魅影那般人物都栽在其中。圣魂殿经营多年,底蕴深厚,更遑论其背后,或许还有更可怕的存在。单凭秦族与新盟,怕是力有未逮。”
“所以,星神殿是打算继续作壁上观,还是愿意放下身段,与我这‘下界家族’合作?” 秦长生目光直视墨星尊使,话语犀利,毫不留情面。
墨星尊使并未动怒,反而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秦族长快人快语。星神殿传承悠久,维护星域平衡乃是我等职责所在。蚀魂之灾,星神殿自然不会坐视。本座已下令启动‘巡天镜’监察四方,并布下‘星辰净化阵’延缓污染。”
他话锋一转:“然而,正如秦族长所言,根源不除,终是后患。星神殿可以出手,但……需要一个契机,或者说,一个足够分量的‘合作者’。”
秦长生听出了弦外之音:“尊使的意思是?”
“星神殿可以承认‘混沌新盟’在碎星坟场及周边星域的合法地位,并在对抗蚀魂之灾与圣魂殿一事上,提供必要的情报支持,甚至在关键时刻,可出动力量牵制圣魂殿主力。” 墨星尊使缓缓道,“但作为交换,秦族需答应我星神殿三个条件。”
“说来听听。”
“第一,星神遗迹,乃上古星神所留,关乎重大。秦族虽得传承,但遗迹本身,需允许我星神殿派驻使者入驻,共同‘研究’与‘守护’。” 墨星尊使提出了第一个,也是最为核心的条件。
秦长生心中冷笑,这无异于引狼入室,想分一杯羹甚至监控秦族。他面上不动声色:“第二呢?”
“第二,秦族需公开宣布,尊我星神殿为混沌星域正统,新盟亦需接受星神殿之‘指导’。” 这是要秦族和新盟臣服,至少是名义上的。
“第三,” 墨星尊使目光微凝,“交出从遗迹中获得的所有关于上古秘辛,尤其是与‘暗面’、‘守望者’相关的记录与物品。”
三个条件,一个比一个苛刻,意图将秦族与新盟彻底绑上星神殿的战车,并夺走其核心利益与主动权。
秦长生听完,沉默了片刻。星尘在他周围缓缓流淌,气氛有些凝滞。
半晌,他忽然轻笑一声,打破了沉默:“墨星尊使,好算计。”
他抬头,目光锐利如刀:“遗迹乃我秦族先辈所留,归我秦族所有,不容外人插手。混沌新盟,乃我等志同道合之道友共建,只为庇护一方,对抗强权,不尊任何所谓‘正统’。至于上古秘辛,此乃我族之事,不便外传。”
他直接拒绝了所有条件,语气斩钉截铁:“星神殿若真心为星域苍生计,便该放下门户之见,与我等平等合作,共抗灾厄。若只想趁火打劫,挟势凌人……那我秦族与新盟,即便独木难支,也唯有死战到底,绝不屈服!”
轰!
一股磅礴浩瀚,带着无上威严与决绝战意的气势,自秦长生体内升腾而起,虽未主动攻击,却让周围流淌的星尘都为之一滞!他站在那里,仿佛不再是孤身一人,而是承载了整个家族与联盟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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