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将至,混沌秘境边缘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秦长生携秦汐瑶,在五老与五大供俸的拱卫下,肃立于虚空之中,目光紧紧锁定着秘境深处那尊愈发凝实、散发出令人灵魂战栗威压的庞大身影。
秘境之内,混沌之气不再狂暴,反而呈现出一种奇异的、仿佛朝拜君王般的秩序流转,环绕着那古神的身躯,形成一道道瑰丽而宏大的混沌光环。
其身躯上那些原本略显黯淡的混沌符文,此刻如同被点燃的星辰,熠熠生辉,流淌着难以言喻的道韵。
那股源自生命本源、超越圣祖层次的威压,如同无形的潮水,一波强过一波地冲刷着外界众人的心神,若非有五老与供俸联手布下结界,光是这股威压,就足以让寻常圣尊神魂崩裂。
终于,当时辰的指针精准地指向午时的那一刻——
“嗡……”
一声仿佛源自宇宙开辟之初、又似万物终结之时的宏大嗡鸣,自秘境核心响起,并不响亮,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关注此地存在的灵魂深处!
那尊沉睡了不知多少万载纪元的混沌古神,缓缓地,睁开了它的双眼!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眸啊!左眼如同浓缩的混沌星璇,演绎着宇宙生灭、万物归墟的终极景象;右眼则似清澈的道源之泉,倒映着一切法则的起源与流向。
双眸开阖之间,并无刻意散发的气势,却仿佛整个混沌秘境,乃至周遭亿万里虚空的大道法则,都在向其朝拜、共尊!
道祖之威,一至如斯!
秦长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震撼,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拱手,以神念传递信息,声音平静却带着足够的敬意:“晚辈秦族秦长生,恭贺前辈苏醒,重临世间!”
古神那如同星璇与道泉的眼眸,缓缓转动,落在了秦长生以及他身后众人身上。目光扫过,众人只觉自身一切秘密仿佛都被瞬间看透,连圣魂都微微颤栗。
最终,它的目光定格在秦长生身上,又略带一丝好奇地看了看他身旁因紧张而小脸紧绷、却依旧努力维持着鸿蒙紫气输送的秦汐瑶。
一道古老、沧桑、带着一丝初醒的沙哑,却又蕴含着无上威严的意念,直接在众人心神间响起,并非语言,却能清晰理解其意:
“……鸿蒙……道体……汝等……助我复苏……此情……吾记下了……”
它的意念似乎还有些滞涩,但那份超然与古老,却毋庸置疑。
“前辈言重了。”秦长生神态从容,“相助前辈,亦是相助我族自身。
前辈乃历经纪元浩劫而不灭的无上存在,我秦族愿与前辈结为守望相助之盟友,倾力助前辈恢复巅峰。只望在前辈登临绝巅,我族冲击道界之时,能得前辈援手。”
他再次提出了“盟友”的请求,并将“冲击道界”的目标坦诚相告。面对一尊道祖,任何虚与委蛇都是愚蠢的,唯有坦诚与展现价值,方有一线机会。
古神的意念沉默了片刻,那双洞彻万古的眼眸中,似乎有无数光影流转,它在推演,在衡量。
“……道界……飞升……难……难……难……”它连续用了三个“难”字,带着一种历经万劫的深邃感慨,“……纪元之劫……非力可抗……需……变数……”
它的目光再次落在秦长生身上,尤其是他体内那隐而不发、却与这方天地隐隐共鸣的长生帝印与系统气息上,又看了看秦汐瑶那万古罕见的鸿蒙道体。
“……汝族……确有……一丝……不同之机……”它的意念中,首次带上了一丝明确的兴趣,“……盟友……可。然……契……需公……”
它同意结盟,但要求契约必须公平,符合大道规则。
秦长生心中一定,知道最关键的时刻来了。他沉声道:“自当如此。我秦族愿立下大道血誓,只要前辈不负我族,我族必倾尽所有,助前辈恢复,并在前辈需要时,提供一切力所能及的帮助。同时,愿奉上我族特有的鸿蒙紫气,作为定期供奉,助前辈巩固本源,参悟大道。”
他给出的条件不可谓不丰厚,尤其是定期供奉鸿蒙紫气,这对于古神恢复乃至超越巅峰,都有着难以估量的作用。
古神闻言,那庞大的意念似乎波动了一下,显然对“定期供奉鸿蒙紫气”这一条极为心动。它沉吟良久,终于再次传来意念:
“……善……吾……盘……亦立大道誓……与秦族……结为平等盟友……秦族助吾恢复……吾则在秦族冲击道界……及遭遇灭族之危时……出手三次……此契……由大道见证……因果相连……违者……道途永绝!”
盘!它说出了它的名,一个简单却蕴含着无尽力量与古老气息的名!
“盘”之神念浩荡,与秦长生的神念共同勾勒大道契文,内容与双方约定无异。两道蕴含着双方本源气息与意志的契文在虚空凝聚,最终化作两道玄奥符文,一道没入“盘”的眉心,一道融入秦长生的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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