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二元脸色凝重地进院子,那表情活像刚被人借走全部积蓄还踩了一脚。秦小凤正往鸡槽里倒食,抬眼一瞧:怎么啦?
兰二元没吱声就回屋,捏茶叶倒热水扑茶。秦小凤也顾不上问什么,开始热饭。
中午就两人吃了午饭——半盘昨晚剩下的醋溜白菜,两个玉米面馒头,秦小凤一闲就想吃玉米面,来平衡太幸福的馒头生活。
秦小凤把玉米馒头掰开时,玉米面有点胶性,就像此刻屋里凝重的气氛。
饭后,兰二元才开口,声音凝重:老张问我,老兰,是不是你儿子和小薛找的啦?
秦小凤手里的筷子顿在半空。
我说我不知道么。兰二元喉结滚动,她说,听人说,小薛的父亲有门户(狐臭)
秦小凤的脸像打翻的调色盘,黑紫青轮流上阵。现实太残酷了,比吹干的玉米面馒头还噎人。就让咱们遇上了。她喃喃道,仿佛在宣布家里即将破产。
兰二元把玉米面馒头渣扫进手心:无论如何,不能找,涉及到子孙后代。那语气就像讨论核污染。
这姑娘应该没有,否则咱儿子不会不知道。秦小凤垂死挣扎。
那也不行,隔代遗传。兰二元对这个事情就像洁癖一样无法忍受。
晚上,在风清气正中,秦小凤委婉语气问了儿子。
小薛父亲有门户,你知道么?
我确定她是没有的。兰宝滨说,
秦小凤又把老兰的疑虑转给儿子,像传达上级指示一样严肃。兰宝滨心里非常难受,隔天与小薛说了这个事情。
我是没有的,我弟弟也没有。小薛手里的毛线针断成两截。
兰宝滨已经无法再说出什么啦。小薛气得把手里织的毛衣撕扯一顿,毛线团滚得满屋子都是。
他是大儿子,有传宗接代的责任,兰宝滨也只能断了缘分。
小薛忍受了一个学期之后,就去了别的单位,走的时候连办公桌上的仙人掌都没带走。
兰宝滨表面上好好的,但隔三差五去喝酒。喝完回来,忍不住哭了。老兰家上上下下惯着他,他小时候不耍赖要玩具,长大了也无法耍赖去找喜欢的人。
家门口不远处那条小水渠干涸了,就像兰宝滨的心。小渠没用了,但架着的桥是去单位必行之路,兰宝滨步行,过了桥,去了单位。
不一会儿,有个女孩骑自行车过桥时,歪了一下,桥不平整,但她力气大,稳住了自行车,顺利下了桥,沿着兰宝滨来时的路。
兰宝滨在不?女孩问,声音脆生生的。
他还没回来。秦小凤上下打量这个姑娘,长着小桃花眼,五官精致,唯一缺点额头低,细毛毛发盘曲额角。卦曰:额头低,靠不上父母,青少年辛苦。
我是兰宝滨小学同学臧小红。女孩自我介绍。
噢,你有事?秦小凤把沾满面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没事,就是来找兰宝滨。女孩声音低了些。
秦小凤看她表情有点不好意思,就让她进屋。女孩不客气跟进屋…
她那双小桃花眼儿特明亮,一看就是机灵人,自然是挺会聊天的人,对着秦小凤毫不拘束,聊兰宝滨在小学和初中好何好何。
秦小凤恍然大悟。这个女孩就是儿子去看望的那个青梅竹马,从小学到初中的同学。
姑娘居然找上门来了,看这1米65个头,宽膀身材,有种来者不善的感觉,因为善者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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