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霞就和这男的见面了。
男方是东北人,叫李建军,在北京做工程监理。突出点是花眼睛,五官周正,皮肤古铜色,带着黑土地般的憨实。
两人在小餐馆见面,小霞穿了件白衬衫——她发现这颜色最衬她白净的皮肤。
我老家黑龙江的,父亲退休工人,兄弟三个,我老二…李建军说,
小霞低头搅着酸辣汤。她想起上个东北男友——那年冬天去他家,家里挺穷。没想到又一个东北的。
可这次她点了头。二十七岁的李建军像棵踏实的老榆树,而她深知自个儿没啥优势:身材?颜值?文凭?才艺?家庭?没一样拿出手的,所以,早点找岸靠一靠找,是她最主要的事儿。
婚后的小霞和李建军挤在出租屋里,盘算着未来的家。小霞鼓起勇气向母亲开口借钱,电话那头立刻炸起高嗓门:你弟还在里头呢!钱得给他留着娶媳妇!
两人默默挂了电话,继续啃着馒头攒首付。他们看中了一套朝阳的两居室,户型周正,价格也合适,可手里的钱就像指缝里的沙,怎么攒都差一截。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套房被别人订走。
一年后。李建军接了个大项目,奖金发下来整整八万。加上两人省吃俭用攒的钱,终于够在京郊买了套六楼步梯房。
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小霞所在的小公司突然被联通并购,她一夜间成了联通员工。每月500元购物卡,节假日发米发油,日常开销几乎不用动工资。她常把富余的购物卡寄给姐姐,臧小红第一次收到包裹时,盯着那堆橄榄油和进口燕麦,半天没说出话。
女儿出生,小霞把父母接来照看。起初挤在小两居里,后来干脆租了楼下大车库改造。
小霞父亲——那个被老婆骂了半辈子没出息的老头,竟在车库里找到了春天。邻居看他和善,常把纸箱旧报送他,渐渐发展成小型废品回收点。老头乐呵呵地分类整理,每月竟能赚两千多块。
哎哟!这可真是...老太太现在说话都软了三分,你爸坐那儿,就有人送东西!
夏日傍晚常看见老头坐在车库门口摇扇子,手边泡着女儿给的龙井。收废品的三轮车擦得锃亮,车把上挂着小外孙女画的向日葵。
周末,全家吃火锅时电视里正播楼市新闻。臧小红突然说:当年没买那套房,现在涨了三倍呢!
小霞母亲没吱声…
老秦每次听兰宝滨媳妇说起她妹妹小霞,都忍不住咂嘴:我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命好的人!
蛐蛐在一旁泼冷水:光看见人家吃肉的香,没看见人家挨打的疼!她弟弟可是吃了七八年牢饭呢!她弟的霉运才换来她的福气!能量守恒定律存在于家庭中。
小霞的日子确实像插了翅膀。丈夫李建军在工程行业越做越顺,从监理做到项目经理,奖金丰厚得让人眼红。两口子的存款,刚利息就有了十多万,轻松全款买了辆越野车。
更让人咋舌的是,借着工程行业的便利,他们竟陆续置办了三套房产:海南一套海景房,冬天带着父母去避寒;天津郊区两套学区房。
小霞的女儿小淇随了她妈,继承了母亲的白皮肤和小眼睛,脑子却灵光得像算盘珠——小霞的翻版。
两口子没有京户口,为了孩子,在津买了房,有了天津户口。小淇顺利上了天津学校。高中时还作为交换生去了趟加拿大,把老秦羡慕得直摇头。
虽然小霞偶尔抱怨:孩子高中成绩有点滑坡!但说这话时,海南房贝壳风铃——那清脆的响声,仿佛在笑谈着不用愁呀,有我呢。
老秦有回忍不住嘀咕:就算小霞孩子考不上大学又咋样?人家三套房产等着收租呢!
暮色中,老秦想着自家闺女蛐蛐,没一样能赛过小霞,深深的叹了口气。,
就说小霞父亲——那个收废品的老头,现在整天乐呵呵地坐在车库前摇扇子,废品自动上门来,而老秦自个儿还得出去捡破烂。人的命呀!简直不能比较,一比较就是自我伤害!
小霞弟弟小军出狱后,像只无头苍蝇在北方五线小城里打转。姐夫兰宝滨给他找了份工地活,不是修路就是建园子,干不了几个月就没了下文。兰宝滨媳妇臧小红天天扯着嗓子骂:真没用的!连个小工活儿你都安排不了!
这五线城市的工地工资低的可怜,根本不够花,小军那点老毛病又犯了——偶尔顺手牵羊摸点材料换点零花钱。工头知道后,告诉兰宝滨:他吃牢饭没吃够是不是?没法用他!
正当小军走投无路时,小霞夫妻俩过年开着新买的越野车回来了。
跟我去天津。她撂下话,不容拒绝地塞给弟弟一套新西装。小霞母亲喜极而泣:总算有人管我儿了!
在天津某物业公司,小霞把弟弟往前一推:我弟干过工程,能吃苦。经理打量这个白净的中年男人——眼神怯懦却透着恳切,最终点了头。
这天津大城市,物业工资高,小军格外珍惜这工作。他穿着笔挺的物业制服,修水电、通马桶、调解邻里纠纷,比谁都耐心。业主们夸:小军师傅真靠谱!——是的,两年后他成了物业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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