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的红烛燃得正旺，烛火摇曳着映在描金的喜字上，将满室都染得暖融融的。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灵草香——是浩宇特意从修真界带来的“合欢草”，不催情却能安神，混着凡人界的玫瑰花香，显得格外温柔。萌萌坐在铺着大红鸳鸯锦被的床边，双手紧张地绞着裙摆，绯红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尖，连垂着的眼睫毛都在轻轻颤动。
浩宇站在离床几步远的地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他穿着一身轻便的白色里衣，褪去了白日的礼服，却依旧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明明在战场上面对化神期邪修都能面不改色，此刻面对坐在床边的小姑娘，心脏却跳得像要撞开胸膛，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那……那个，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茶。”浩宇憋了半天，终于挤出一句话，说完就像得到解脱似的，转身朝着桌边的茶壶走去，脚步都有些发飘。
萌萌偷偷抬眼，看着他略显僵硬的背影，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平日里在修真界叱咤风云的浩宇哥哥，此刻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她刚想应声，就听到“哗啦”一声轻响，转头就见浩宇手忙脚乱地扶住茶杯，杯里的茶水洒了大半，溅在他的手背上。
“烫、烫吗？”萌萌连忙站起身，快步走过去，从袖袋里掏出一方绣着朱雀的手帕——还是白天婚宴时母亲塞给她的，此刻正好派上用场。她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替浩宇擦着手背，指尖碰到他温热的皮肤时，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同时缩了一下手。
浩宇看着她泛红的指尖，又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水渍，尴尬地挠了挠头，干笑道：“没事没事，茶水不烫……就是我手有点滑。”其实哪里是手滑，分明是刚才满脑子都是该怎么跟萌萌说话，连拿杯子的力气都没控制好。
萌萌把帕子递给他，小声道：“你慢点儿，没人跟你抢。”说完就转身坐回床边，这次却没再低着头，而是抬眼看向浩宇，眼底藏着笑意：“小时候你帮我摘果子，也是这样慌慌张张的，结果果子掉在地上，还被你踩烂了。”
“有吗？”浩宇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记忆里的画面清晰起来——那时候他们还在凡间的小山村，他为了给萌萌摘崖边的果子，差点摔下去，最后果子没拿到，还蹭了满裤子泥。“那时候是我年纪小，现在不一样了。”他走到床边坐下，与萌萌隔着一拳的距离，刻意放缓了语气，“现在我能护好你，也能……摘到最好的果子。”
话一出口，他又觉得有点傻，耳根瞬间热了。萌萌却听懂了他的意思，脸颊更红，却轻轻往他身边挪了挪，小声道：“我知道。”
红烛的光映在两人身上，沉默再次笼罩下来，却不再是之前的尴尬，反而多了几分缱绻。浩宇能闻到萌萌发间的香气，是她常用的灵草皂角味，很清淡，却让他心跳得更快。他偷偷看了一眼萌萌垂着的眼，鼓起勇气，轻轻伸出手，碰了碰她的指尖。
萌萌的指尖颤了一下，却没有躲开，反而轻轻回握了他的手。她的手很小，指尖微凉，握在掌心软软的，浩宇瞬间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滚烫。
“萌萌，”浩宇的声音有些沙哑，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们……”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脑子里乱糟糟的，满是这些年和萌萌相处的片段——朱雀门的初见、秘境里的守护、战场上的牵挂，最后都化作此刻掌心的温度。
萌萌抬头看他，眼里像盛着星星，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却足够让浩宇听清。
浩宇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烛台前，伸手吹灭了红烛。满室的暖光瞬间褪去，只剩下窗外透进来的淡淡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也悄悄掩去了彼此脸上的羞怯。
他走回床边，这次没有犹豫，轻轻坐在萌萌身边，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萌萌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轻轻靠在他的胸膛，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和自己的心跳渐渐重合。
“浩宇哥哥，”萌萌的声音在他怀里闷闷的，“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的，好不好？”
“嗯，都好好的。”浩宇低头，在她的发顶轻轻印下一个吻，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她。他慢慢抬起她的下巴，借着月光看到她泛红的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俯身，轻轻吻了上去。
没有激烈的动作，只有唇瓣相触的柔软与温热。浩宇的吻很生涩，却带着满满的珍视，萌萌轻轻闭上眼睛，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感受着他的温柔。月光从窗棂洒进来，落在交叠的影子上，红烛的余温还在，灵草的香气依旧，满室的温柔都在诉说着此刻的情深。
许久，浩宇才缓缓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有些急促，却依旧温柔：“萌萌，我爱你。”
萌萌睁开眼，眼里闪着泪光，却笑得格外灿烂：“我也爱你，浩宇哥哥。”
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新房里的动静渐渐平息，只剩下彼此平稳的呼吸和偶尔的低语。没有世俗的缠绵，只有两个青涩却真挚的人，在新婚之夜，用最温柔的方式，诉说着对彼此的珍惜——经历过生死，才更懂此刻的安稳有多难得，而他们，会带着这份珍惜，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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