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女娲之力缓缓流转,温暖而磅礴。她能感觉到这股力量每天都在增长,每天都在与她的身体更深度地融合。但同时,她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这股力量太强大了,强大到让她有时候会害怕。创造与毁灭,生命与死亡,这些概念在她血脉中交织,让她常常在深夜惊醒,思考自己到底是谁——是孙瑞,是夕瑶的转世,是雪见的延续,是赵灵儿的继承者,还是……某种更古老、更神圣的存在?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孙瑞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王铭,你也睡不着吗?”
王铭在她旁边的石凳上坐下,看着池塘里游动的鲤鱼:“在想明天比赛的事?”
“嗯。”孙瑞点头,然后摇头,“也不全是。更多是在想……我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这个世界。”
她睁开眼睛,看向王铭:“以前我只是个普通人,最大的烦恼是怎么把花店经营好,怎么照顾好朋友。但现在……我能感觉到,我的存在本身,就已经在影响这个世界了。”
她抬起手,掌心向上。一点绿色的光芒在掌心浮现,迅速生长,变成了一朵小小的、散发着微光的莲花。
“你看,女娲之力能让枯木逢春,能让死者复生。但同样的力量,如果失控,也可能带来灾难。”孙瑞看着手中的莲花,眼神复杂,“我不想伤人,但明天的比赛……如果对手非要逼我出手呢?”
王铭看着她,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说:“孙瑞,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在这个世界退休吗?”
孙瑞摇头。
“因为这个世界,有它自己的规则。”王铭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老病死,爱恨情仇……这些看似平凡的规则,构成了这个世界最基本的秩序。我见过太多世界因为力量失控而崩溃,见过太多人因为获得力量而迷失。”
他看着孙瑞:“你的力量很特别。它不是用来破坏的,是用来‘修复’的。女娲补天,抟土造人,这些都是创造和守护。所以你的问题不是‘该不该用力量’,而是‘该怎么用力量’。”
“至于明天比赛……”王铭笑了笑,“你就做你自己。温柔不是软弱,包容不是退让。如果有人以为你的温柔好欺负,那他会后悔的。”
孙瑞看着他,眼中渐渐有了光彩。
“谢谢你,王铭。”
“不客气。”王铭站起来,“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比赛。”
他转身离开,走到花园门口时,又回头说了一句:“对了,如果明天那个言灵师真的烦人,你就让他闭嘴。有时候,温柔也需要一点锋芒。”
孙瑞笑了:“好。”
……
第二天上午,天罡场再次座无虚席。
孙瑞的比赛虽然不是焦点战,但因为她的特殊身份——王铭身边的女人,张楚岚的“瑞瑞姐”,胡一菲的闺蜜——还是吸引了不少人来看。更重要的是,有些人想看看,这个看起来温温柔柔、没什么攻击性的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能站在王铭身边。
孙瑞今天穿了一身素雅的白色长裙,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绾起,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她走进场地时,那气质不像是来比赛的,倒像是来赏花的。
相比之下,她的七个对手就显得……五花八门。
言少君是个文质彬彬的青年,穿着笔挺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手里还拿着本线装书,看起来像个学者。阿月则是个皮肤黝黑、眼神灵动的苗女,穿着色彩鲜艳的民族服装,手腕脚腕上戴满了银饰,走动时叮当作响。
另外五个散修,三个中年男人,两个年轻女子,都穿着普通的练功服,看起来平平无奇。
裁判宣布比赛开始后,场内的气氛却有些诡异。
没人先动手。
言少君推了推眼镜,看了看孙瑞,又看了看其他人,突然笑了:“诸位,咱们就这么干站着也不是办法。要不……我先说两句?”
没人反对。
言少君清了清嗓子,翻开手里的书,念道:“《道德经》有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他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场地内的空气突然变得湿润起来,隐约有水汽弥漫。
“所以——”他看向孙瑞,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位姑娘,不如你主动退出?女人家打打杀杀,多不好看。”
这是言灵攻击!不是直接攻击肉体,而是攻击心理,诱导对手放弃!
观众席上,诸葛大力立刻开始分析:“言灵频率在18.6赫兹,属于低频暗示波段。他在用语言制造心理暗示,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
场中,孙瑞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她只是轻轻摇头,温声道:“道长说得有理。但既然是比赛,总要分出胜负。不如……您先请?”
她的声音也很轻柔,但言少君却感觉自己的言灵像是撞上了一堵柔软的墙,被无声无息地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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