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那片刻字的碎片塞进卫衣口袋,金属眼罩还在发烫,绿光一明一暗,像极了公司楼下便利店半夜闪故障的招牌灯。
裴昭盯着我,眼神认真得不像平时那个天天修剑气指甲的精致 boy:“那你到底要不要摘?”
我没吭声。
倒不是犹豫,是觉得这问题问得太傻。摘不摘能有外卖到了重要?
正想着,裤兜震动——不是手机,是那半块粘土戒指在发热。
它一直揣在我左边口袋里,从大学捏完手办那天就没拿出来过,原本以为早被泡面汤泡烂了,结果现在居然自己活了。
“哟?”我掏出来一看,原本灰扑扑的残片正泛着暖黄光,像是谁在里面点了盏小夜灯。
岑烈凑过来:“你裤兜藏电热宝呢?”
“闭嘴。”我低头摩挲戒指边缘,突然想起上一秒系统为啥沉默了。
它不是坏了。
它是怕了。
怕触发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可我现在偏要碰。
我故意把戒指往袖口蹭了蹭,嘀咕:“长得丑还发光,跟我当年做的那个破手办一模一样,真是又土又难看。”
话音刚落——
【叮!检测到情感共鸣体,是否激活同类材质链接?】
来了!
我就知道!
这系统就吃这套!越嫌弃越顺眼,越摆烂它越勤快!
我咧嘴一笑,反手就把戒指按向钟面裂缝。
咔哒。
一声轻响,像是老式游戏机插卡成功。
裂缝里瞬间浮出另一块虚影戒指,旋转半圈,啪地贴合上来。两块残缺的粘土拼成一个完整圆环,表面浮现出歪歪扭扭的刻痕——“陆沉出品,必属废品”。
我差点笑出声。
这是我大三通宵赶工设课作业时,在手办底座随便刻的。
没想到十年后,这玩意儿居然成了封印使徒的关键钥匙。
拼合完成的瞬间,整座钟楼嗡鸣起来,指针停在十二点不动,钟面裂纹泛起土黄色微光,像有人拿蜡笔在整个表盘涂了一层旧墙皮。
然后——
一个声音响了。
“笨蛋!用我的触须捆他啊!”
我浑身一僵。
这嗓音太熟了。
熟悉得让我想抄起泡面碗砸过去。
那是我大学宿舍书架顶层那个被我随手扔掉的粘土手办的声音!有一次我还拿它当烟灰缸,结果第二天发现它把我的辣条偷吃了!
“你……”我抬头盯着钟面,“你还活着?”
“废话!”那声音哼了一声,“你以为‘极·阿修罗’是网上抽卡抽出来的IP?老子是你社畜魂凝结的实体!加班加到灵魂出窍那天,一滴眼泪掉进粘土里,就成了我!”
岑烈瞪大眼:“所以你是……他精神分裂的产物?”
“放屁!”手办怒了,“我是创世神!懂不懂什么叫数据具象化?再说了,你们谁见过会自己翻身下架偷吃辣条的手办?”
裴昭小声嘀咕:“建模确实挺糙的……连UV都没拆。”
话音未落,钟面猛地一震,几条灰褐色的粘土触须破空而出,精准缠住罗特斯还没断电的机械躯干,把他死死钉在钟壁上。
罗特斯终于变了脸色:“不可能!赫尔德亲口说你已被格式化!代码全删了!”
“删?”粘土手办冷笑,“她删的是备份文件,本体一直在这小子裤兜里躺着!而且——”顿了顿,“她不知道我偷偷把核心数据存进了他多肉植物的根系里。”
我愣了:“所以我那盆多肉……其实是U盘?”
“不然呢?你以为它为啥三年不浇水还能活?”
墨无痕默默退后半步,鬼手微微震颤,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同源能量。
岑烈已经握紧巨剑,盯着被捆住的罗特斯:“这玩意儿真能压住他?”
“暂时能。”我说着,靠近钟面,压低声音,“喂,你到底是帮我,还是又要坑我?上次你说工牌能当神器,结果我拿去垫泡面,三天拉肚子。”
“这次不坑。”手办语气忽然正经,“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啥?”
“下次供果别放辣条了,齁得我电路板冒烟。”
我翻白眼:“你现在是神还是小吃货?”
“都是。”它理直气壮,“我现在靠信仰发电,你供啥我就吸收啥。”
裴昭忍不住吐槽:“所以你的神力来源是……过期小浣熊?”
“比你们那些花里胡哨的剑气实在!”手办不服,“至少我能把他捆住,你们谁能?”
确实。
罗特斯拼命挣扎,机械触须疯狂抽打,可那几条粘土触须就跟橡皮糖似的,越拉越长,就是不断。
偶尔崩出点碎屑,落地瞬间又自动重组,仿佛有自我修复功能。
“有意思。”墨无痕低声说,“材质类似远古生物矿化组织,但掺杂了现代塑料成分……这根本不是自然产物。”
“当然不是。”我拍拍钟面,“这是十年前一个社畜熬夜熬疯了,一边骂策划一边捏出来的泄愤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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