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迹斑斑的铁门被猛地拉开,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江沐风叼着半截烟,头发凌乱,身上套着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正翘着二郎腿靠在吱呀作响的旧沙发上玩手机。听到敲门声,他极其不耐烦地抬起头,却在看清门外来人的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温振海一双眼睛瞪得通红,胸口因愤怒而剧烈起伏着,手里紧紧攥着那把旧扫把。张翠芬跟在他身后,脸色惨白,嘴唇不住地颤抖。
“叔、叔叔阿姨?”江沐风慌忙把烟头摁灭在旁边的泡面桶里,手忙脚乱地站起身,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容,“您二位怎么来了?快请进...”
“进你妈个头!”温振海一声怒喝,震得整个楼道都在回响。他猛地扬起手,将那一叠照片狠狠摔在江沐风脸上,“你这个不要脸的骗子!看看你干的好事!”
照片如雪片般纷纷扬扬落下,散在江沐风脚下。他低头一看,瞳孔骤然收缩——照片上,他穿着傅星燃的真丝睡袍,在滨江壹号的客厅里得意地晃着红酒杯;他在书房里随意翻动文件,指间夹着雪茄;他在赌场里一掷千金,与不同女人暧昧调情...
每一张照片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得他头晕目眩。
“这、这是诬陷!”江沐风强作镇定,弯腰去捡照片,声音却控制不住地发抖,“这些照片都是P的!是傅星燃要害我!”
“放你娘的狗屁!”温振海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枯瘦的手背青筋暴起,“我女儿就是被你这种畜生给骗了!你看看你这副德行,配得上我们若兮吗?”
江沐风被勒得喘不过气,脸上血色尽失。他拼命挣扎,却被温振海死死按住。张翠芬这时也冲了上来,哭喊着捶打他的背:“你还我女儿!你还若兮的幸福!你这个天杀的白眼狼!”
“放开我!”江沐风终于挣脱开来,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破旧的茶几上。他喘着粗气,眼神由慌乱转为凶狠,“好啊,你们要闹是吧?报警?去啊!”
他捡起地上那张欠债清单,冷笑着在温振海面前晃了晃:“看看这个!二十多万!你们以为温若兮不知道吗?她不仅知道,还帮我还了不少!”
温振海气得浑身发抖,举起扫把就要打下去:“你这个无赖!”
“打啊!往这儿打!”江沐风非但不躲,反而把脑袋凑上前,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打完正好,让警察来看看,你们温家养的好女儿都干了什么好事!”
张翠芬吓得赶紧拉住温振海:“老头子,别动手!”
江沐风见状,更加得意。他整了整被扯皱的衣领,慢条斯理地说:“你们不是要报警吗?正好,我也想让警察评评理。你们那个好女儿,偷了傅家祖传的玉佩,还转移夫妻共同财产,这些都是刑事罪!我是骗子?她是共犯!”
“你胡说!”温振海怒吼,声音却不由自主地低了几分。
“我胡说?”江沐风从手机里翻出几张聊天记录截图,赫然是温若兮和他商量如何偷拿玉佩、如何找借口从傅星燃那里要钱的对话,“看清楚了吗?这都是你宝贝女儿亲口说的!要不要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查查这些聊天记录是真是假?”
张翠芬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字句,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她扶着墙,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若兮...若兮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温振海也愣住了,举着的扫把缓缓垂下。他看着江沐风手机上那些触目惊心的对话,又看了看散落一地的照片,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怎么样?还要报警吗?”江沐风冷笑着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我劝你们想清楚。警察来了,最先抓的可不是我这个‘骗子’,而是你们那个偷东西、转移财产的好女儿!”
狭窄的出租屋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江沐风吐烟圈的声音,和张翠芬压抑的啜泣。
温振海死死盯着江沐风,那双曾经在工地上扛起上百斤水泥的肩膀,此刻却微微佝偻着。他想起傅星燃每次来家里,都会细心给他带好酒,记得他有关节炎,特意从国外买来护膝;想起张翠芬生病时,是傅星燃安排最好的医院,亲自守在病床前...
而眼前这个男人,除了花言巧语,还给过若兮什么?
“你...”温振海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你离开若兮。只要你离开她,这些事我们可以不追究。”
江沐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大笑起来:“老爷子,你是在求我吗?可惜啊,现在是若兮离不开我。你们以为她为什么心甘情愿帮我?因为她爱我啊!”
他说着,故意晃了晃手腕上那块名表——那是温若兮用傅星燃给的家用买的。
“看看这个,若兮送我的。她说傅星燃那个土包子,根本不懂什么叫浪漫。”江沐风得意地扬起下巴,“你们要是真为女儿好,就该劝傅星燃放手。反正他现在有的是钱,何必缠着若兮不放?”
张翠芬再也听不下去,冲上前抓住江沐风的胳膊:“你把若兮还给我们!你要多少钱,我们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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