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的风带着刺骨的凉意,卷着枯黄的落叶,在荒芜的官道上打着旋儿。沈清鸢裹了裹身上的青色道袍,指尖掠过袖中温玉所制的灵植盒,盒内静静躺着几株精心培育的二阶灵植“凝露草”,叶片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这是她此行要送往青云域东部枫山城的物资。
“还有三日路程,便能抵达枫山城了。”她轻声呢喃,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自离开灵植阁已有半月,这段时日她日夜兼程,一方面是担心灵植鲜活度受损,另一方面也是忌惮如今青云域纷乱的局势。先是各宗门为争夺灵脉资源频频摩擦,后又有不明身份的修士在边境劫掠,灵植阁虽偏安一隅,却也不得不谨慎行事。
沈清鸢抬头望了望天色,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仿佛随时都会落下一场冷雨。官道两旁的枯树光秃秃的,枝桠扭曲如鬼魅,在风中发出“呜呜”的声响,更添了几分萧瑟与诡异。她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脚步下意识地加快了些,体内灵力悄然运转,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她并非战力卓绝的修士,主修灵植术的她,灵力偏向温和滋养,与人搏杀本就不是强项。此次独行,也是因为灵植阁人手紧张,而枫山城的凝露草需求紧急,关乎数十位受伤修士的性命,她才主动请缨前来。
“唰唰——”
就在沈清鸢行至一处狭窄山坳时,两侧山林中突然传来急促的枝叶摩擦声。她心中一紧,猛地停下脚步,厉声喝道:“何方高人在此?还请现身!”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山林中窜出,稳稳落在她前方三丈之外,将她的去路死死堵住。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身披黑色披风,腰间挎着一柄闪烁着寒芒的阔刀,眼神凶狠如狼,上下打量着沈清鸢,嘴角勾起一抹贪婪的笑容:“没想到竟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还是灵植阁的人?”
他身旁的两个瘦高个也纷纷狞笑起来,一人手持长剑,一人握着短匕,目光在沈清鸢身上扫来扫去,最后落在了她腰间的灵植盒上:“大哥,看她这打扮,定是携带了不少珍贵灵植,这次咱们发大财了!”
沈清鸢的心沉到了谷底,握着灵植盒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三人身上散发出的凶戾之气,修为都在筑基中期上下,比她还要高出一线。尤其是那为首的壮汉,气息沉稳厚重,显然是常年搏杀的老手。
“你们是黑风寨的人?”沈清鸢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冷声问道。如今青云域境内,最是猖獗的劫掠团伙便是黑风寨,他们行踪不定,手段残忍,已经有不少过往修士惨遭他们毒手。
壮汉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泛黄的牙齿:“小娘子倒是有见识,既然知道我们的名号,就乖乖把身上的灵植和财物交出来,或许老子还能饶你一条性命,让你跟着哥哥们享享清福。”
“做梦!”沈清鸢怒喝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凝露草是要送往枫山城救治伤员的,绝不可能交给你们这些败类!”
“敬酒不吃吃罚酒!”壮汉脸色一沉,眼中凶光毕露,“既然你不识抬举,那老子就只好自己动手了!兄弟们,上!先把这小娘子拿下,再搜她的灵植!”
话音刚落,两侧的瘦高个便一左一右朝着沈清鸢扑了过来。长剑带着凌厉的风声刺向她的左肩,短匕则直取她腰间的灵植盒,攻势迅猛而刁钻。
沈清鸢瞳孔骤缩,脚下灵力涌动,身形急忙向侧面闪躲。“嗤啦”一声,道袍的袖口被长剑划破,一道浅浅的血痕出现在她的手臂上,刺痛感瞬间传来。她心中一凛,知道自己绝不是这两人的对手,必须尽快想办法脱身。
“小娘子,跑什么?乖乖束手就擒吧!”持剑修士狞笑一声,攻势更猛,剑影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将沈清鸢的退路层层封锁。
沈清鸢咬紧牙关,一边狼狈地躲闪,一边快速思索着应对之策。她主修灵植术,攻击手段匮乏,但常年与灵植打交道,她却能以灵力催动灵植,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只是以往她催动的都是辅助类灵植,从未真正用于搏杀。
“既然你们逼我,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沈清鸢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左手快速掐诀,体内温和的灵力瞬间涌入腰间的灵植盒中。
“嗡——”
灵植盒瞬间发出一道柔和的绿光,三株凝露草破土而出,在她身前快速生长,叶片上的露珠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这是什么鬼东西?”持短匕的修士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难道你想用这些草来对付我们?简直是笑话!”
壮汉也嗤笑一声:“灵植阁的修士果然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货色,就凭这点手段,也敢在我们面前叫嚣?”
沈清鸢没有理会他们的嘲讽,指尖轻轻一点,冷喝一声:“凝露草,凝霜!”
话音落下,三株凝露草叶片上的露珠瞬间飞出,在空中凝结成无数细小的冰粒,如同暴雨般朝着两名瘦高个修士射去。冰粒虽小,却带着刺骨的寒意,速度快如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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