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刚将母亲的旧衣揣进怀里,幽冥殿的碎石便砸到了脚边。他拽着苏媚往石阶上冲,掌心的灵脉青光在身后撑起屏障,碎石撞在上面噼啪作响,倒像是在为这场清算敲锣打鼓。
“抓紧了!”他低喝一声,突然加速。苏媚肩头的黑泡被风刮得生疼,却死死攥住他的衣袖,银针在指间翻飞,将头顶坠落的石棱钉成粉末:“你娘的灵脉真够劲,这屏障比我的护体罡气还硬!”
“可不是么。”林渊嘴角勾了勾,金丹在丹田欢快地旋转——三灵根的缺口被青色灵脉填满后,运转灵力竟比从前顺畅了数倍,“等出去了,我给你炼瓶清毒丹,保证比你那破瘴丹好用十倍。”
“那敢情好。”苏媚笑出声,突然压低声音,“小心石阶尽头——刚才进来时就觉得不对劲,那石门后的阴影里,至少藏了三个气息。”
林渊指尖在腰间药囊上一弹,三枚淬了清心散的银针无声飞出,同时脚下猛地发力,带着苏媚腾空跃起。身后传来三声闷哼,伴随着银针入肉的轻响,阴影里倒栽出三个黑衣人,颈后都插着枚银针,眼睛翻白瘫在地上。
“搞定。”林渊落地时顺带踹开挡路的尸体,石门在身后轰然合拢,将崩塌的声响彻底隔绝。周烈带着弟子们围上来,赵虎第一个冲过来,手里还拎着个挣扎的黑衣人:“林师兄!抓了个活的,他刚才想从瘴气里钻出去报信!”
那黑衣人被捆得像粽子,嘴里塞着布团,看到林渊时突然剧烈扭动,眼里满是恐惧。林渊蹲下身扯掉他嘴里的布,对方立刻嘶吼起来:“你不得好死!坛主不会放过你的!锁灵脉大计……”
“大计?”林渊捏着他的下巴冷笑,“是指用三千里灵脉换他那把老骨头长生?还是说,你们早就知道这灵脉根本锁不住,只是想借阵法引爆灵脉,让西漠变成你们幽灯会的练兵场?”
黑衣人猛地僵住,眼里的恐惧变成了难以置信:“你……你怎么知道?”
“猜的。”林渊站起身,踢了踢对方的脸,“毕竟,哪有人会蠢到相信抽走灵脉能长生——除非他想借灵脉爆炸的冲击力,强行冲破自身境界。”他转头看向周烈,“搜他身上,肯定有坛主的令牌。”
周烈刚要动手,那黑衣人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喉咙里咕嘟咕嘟冒泡,嘴角溢出黑血。林渊皱眉上前,指尖刚触到他的颈动脉,对方已经没了气息,齿间还咬着个碎瓷片——竟是藏在假牙里的剧毒。
“够狠。”周烈啐了口,“宁死也不吐实话。”
“不必了。”林渊掌心的青芒闪烁,“他不说,有的是人会说。”他抬头望向远处的青竹宗方向,“赵虎,带两个弟子把苏媚送回坊市疗伤,顺便告诉宗主,幽灯会坛主就在蚀骨崖以西的黑风谷,让他点齐弟子,半个时辰后在谷口汇合。”
“得嘞!”赵虎扛起苏媚就要走,苏媚却挣扎着落地,捂着肩头道:“我没事,黑风谷那地方我熟,当年跟我爹去采过药,那谷里有处天然回音壁,适合打伏击。”
林渊挑眉:“你确定?那坛主可是元婴初期,你这伤……”
“放心。”苏媚扯下肩头的布条,黑泡已经开始结痂,“死不了。倒是你,刚炼化灵脉,境界还没稳固,真要对上元婴,怕是要吃亏。”她从怀里摸出个小玉佩,“这个你拿着,我爹留下的传讯玉佩,能让青竹宗的护山大阵为你开个口子,关键时刻能保命。”
林渊接过玉佩,触手温润,上面刻着个“苏”字。他刚要推辞,周烈已经扛着重剑嚷嚷起来:“哪那么多废话!再磨蹭那老东西该跑了!”他冲弟子们挥手,“带上那三个死的,回去交差领赏!”
一行人往黑风谷赶时,林渊悄悄将灵力注入苏媚给的玉佩,竟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波动——与母亲旧衣兜里的半块令牌隐隐呼应。他心里一动,不动声色地将玉佩收好,指尖在药囊上敲了敲,三枚银针滑入掌心。
黑风谷入口怪石嶙峋,赵虎带着五个弟子早已在此等候,看到林渊便迎上来:“林师兄!里面有动静,刚才看到好几道黑影窜进回音壁那边了!”
“很好。”林渊示意众人隐蔽,自己则和周烈、苏媚绕到谷侧的山坡上。居高临下望去,谷中果然有座月牙形的石壁,十几个黑衣人正围着个紫袍老者站成圈,正是刚才在幽冥殿见过的坛主。
那老者背对着他们,手里把玩着枚黑色令牌,声音沙哑如破锣:“……等灵脉爆炸,青竹宗和西漠的修士死伤惨重,咱们幽灯会正好趁虚而入,到时候别说元婴,化神境也指日可待!”
“坛主英明!”黑衣人齐声附和,其中一个突然道,“可是……林渊那小子坏了咱们的锁灵阵,会不会坏了您的大事?”
老者冷笑一声:“一个刚筑基的毛头小子?就算他炼化了点灵脉残气,难道还能对抗元婴修士的威压?”他突然转身,手里的令牌指向回音壁,“等会儿他来了,我就让他尝尝灵脉反噬的滋味——让他知道,跟幽灯会作对,就是这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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