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月光在玉虚峰顶凝成银纱
我以风为笔,在冰川上写下邀请
请你来触摸三千米海拔的寂静
听雪水在岩层深处低吟诵经
云是未启的信笺,藏着远古的褶皱
每道冰裂纹都藏着昆仑的密码
那些被风雪磨圆的石头
正在讲述不周山倒塌时的轰鸣
你不必携带地图,北斗会为你引路
当经幡在垭口展开七色经卷
所有迷路的星辰都会在此集结
成为你鬓角闪烁的碎钻
若你在某个清晨听见鹰的唳鸣
那是我遣它衔来的请柬
请将你的足迹印在雪线之上
让每一步都绽放格桑花的模样
我在瑶池的边缘种满月光
等你以目光为火,点燃这万年的苍茫
当第一缕阳光吻过慕士塔格的肩
我们将在云海深处,交换彼此的孤独与明亮
陈满囤低头看向掌心,山灵符印不知何时又显现出来,红色的纹路似跳动的火焰。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就像当年不得不离开山谷一样,命运的齿轮一旦开始转动,便再也停不下来。
第二天清晨,说书坊的门没有像往常一样打开。村民们等了许久,终于按捺不住推门进去,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只有那张木桌上,放着微羽琴和一卷写满字的麻布。
“这是……”王老实拿起麻布,辨认着上面的字迹,那是陈满囤用烧焦的木炭匆匆写就,笔画间透着几分仓促,“太行深处有妖物出世,需往除之。此去或有凶险,归期未定。屋中存粮可支三月,井水勿饮过量,恐伤脾胃……
读到这里,王老实的声音哽咽了。他想起那个目光清澈的年轻人,想起他指尖流淌出的悠扬琴声,想起那些绘声绘色的山精故事。原来这个自称“过客”的陈先生,早已将这里当成了家。
“村主任,我们不能让陈先生一个人去冒险啊!”年轻的后生们纷纷喊道,摩拳擦掌想要追上去。
王老实摆了摆手,浑浊的眼眸中泛起泪光:“陈先生是干大事的人,咱们帮不上忙,就守好这个家等他回来。
夕阳西下时,陈满囤站在了封魔谷的入口。这里阴风怒号,怪石嶙峋,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他握紧手中的微羽琴,琴身传来丝丝温热,似在无声地鼓励他前行。
“山之子,你终于来了。黑暗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正是巫真的意念,“记住,守住地脉,便是守住人间。
陈满囤深吸一口气,抬脚走进了那片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之中。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浓雾里,只有微羽琴偶尔发出的清越声响,在寂静的山谷中久久回荡。
与此同时,在那遥隔千里的昆仑山顶,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透过如镜般澄澈的水镜,凝神观察着这一切。他身旁,站着名叫玄清的中年男子,此刻正恭敬地垂手而立。
“师父,您说山之子能成功吗?”玄清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老者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地脉苏醒,灵气复苏,这是天意。只是……”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凝重起来,“山灵认主虽解了燃眉之急,却也打破了天地间的平衡。往后的路,怕是不会太平了。
水镜之中,陈满囤的身影于浓雾间穿行。他的步伐沉稳坚定,目光清澈如泉,怀中的微羽琴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如点点繁星,照亮了前方崎岖蜿蜒的山路。在他身后,那些被他琴声唤醒的山灵正在集结,形成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黑暗中的妖魔牢牢困住。
“守护者,终将承其重。”老者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沧桑,“这既是宿命,也是机缘。
当第一缕晨曦如金色的丝线般照进封魔谷时,陈满囤终于踏入了山谷深处。那里,一座古老的祭坛静静矗立,祭坛中央,一柄锈迹斑斑的青铜剑直插其中。无数黑色的藤蔓如邪恶的触手般缠绕在剑身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刺耳嘶鸣。
“就是这里了。巫真的意念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激动,“拔出定岳剑,斩断妖魔的根基!
陈满囤深吸一口气,将微羽琴放在地上。琴身刚一触碰到祭坛那冰冷的石阶,便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是远古的战鼓在擂动。无数金色的符文如流星般从琴身上飞出,在空中交织成一道巨大的、闪烁着神秘光芒的屏障,将那些张牙舞爪扑上来的妖魔硬生生地挡在外面。
他迈着坚定而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走上祭坛。每走一步,脚下的石阶便如同被点燃的灯盏,亮起一道散发着神秘气息的符文。当他终于握住那柄定岳剑的剑柄时,整座祭坛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地脉深处传来阵阵咆哮。
“斩!巫真的意念化作一声惊雷。
陈满囤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体内那股磅礴的山灵之力如潺潺溪流般源源不断地注入剑柄。当他再次缓缓睁开眼睛时,那双原本清澈如泉的眸子里,此刻闪烁着如烈日般耀眼的金色光芒。他猛地拔出定岳剑,一道耀眼的金光冲天而起,将整个封魔谷照得如同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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