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蝉鸣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笼罩着城市的每个角落。张佳乐趴在空调房的飘窗上,指尖无意识地在玻璃上画着歪歪扭扭的波浪线,目光却黏在手机屏幕上——那是林冰刚发来的海滨度假村宣传页,碧海蓝天间点缀着白色帐篷,像撒了一地的珍珠。
林老师!她猛地转身,银发在空调风里划出凌乱的弧度,我们去海边吧!带星尘一起去!
林冰从文件堆里抬起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掠过她发亮的眼睛:海边?它没去过,万一应急怎么办?
不会的!张佳乐立刻爬下飘窗,从抽屉里翻出星尘的疫苗本,你看,它所有疫苗都打齐了,驱虫也做了,体质比我还好!她把本子拍在林冰面前,又点开手机相册,上次带它看雪,它不是适应得很好吗?
照片里,星尘顶着红围巾站在雪人身边,虽然表情茫然,但银灰色毛发蓬松,显然没被冻着。林冰看着那张照片,想起星尘第一次见到雪时,用爪子小心翼翼碰雪花的样子,终究是心软了:那…就两天一夜,住宠物友好民宿。
张佳乐扑过去抱住她,星尘原本蜷在木盒小窝里打盹,被这动静惊得跳起来,疑惑地了一声。张佳乐松开林冰,蹲下来揉星尘的脑袋:星尘,我们要去海边啦!有好多好多水,比浴缸大一百倍!
星尘蹭了蹭她的手心,琥珀色眼睛里满是好奇。林冰看着一人一猫的互动,嘴角不自觉上扬:行李我来收拾,你负责查攻略。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公寓里充满了打包的窸窣声。张佳乐翻出星尘所有的:木盒小窝、毛线球、玩具老鼠、小鱼干包装纸,甚至还有那顶歪歪扭扭的生日帽。林冰则列了份详细的清单:宠物救生衣、便携猫砂盆、折叠食盆、特制海水淡化水壶(怕星尘喝海水拉肚子)、还有应急药品箱。
这个也得带上。张佳乐突然从衣柜深处翻出个布包,里面是星尘刚来家时穿的丑围巾改款,灰色毛线已经有些起球,它第一次睡这个,有安全感。
林冰接过布包,指尖拂过粗糙的针脚——那是她第一次学织围巾的失败品,后来改成了星尘的小毯子。她把布包小心放进背包:嗯,带上。
出发那天清晨,星尘显得格外兴奋。它早早蹲在玄关,看着张佳乐给它套上橘色救生衣(上面还缝了个小鱼干图案),又用牵引绳拴住项圈。林冰把便携猫砂盆、食盆和水壶装进双肩包,张佳乐则抱着星尘,另一只手提着装满零食的帆布袋。
出发!张佳乐对着电梯镜子做了个鬼脸,星尘在她怀里扭了扭,爪子勾住了她的衣领。
高铁上,星尘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陌生人,吓得钻进了张佳乐的外套里,只露出个银灰色的尾巴尖。林冰轻轻拍着她的背:别怕,它只是好奇。她从包里拿出星尘最爱的玩具老鼠,隔着外套逗它,星尘这才慢慢探出头来,用爪子拨弄老鼠尾巴。
三小时后,当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扑面而来时,星尘彻底呆住了。它从张佳乐怀里跳下来,站在民宿的木质栈桥上,银灰色毛发被海风吹得蓬松,琥珀色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远处翻涌的浪花。
张佳乐也看呆了,海浪像千万匹银色骏马,奔腾着冲向沙滩,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比照片上还美!
林冰解开星尘的牵引绳,它却没跑,反而凑到栈桥栏杆边,用鼻子嗅了嗅海风的味道,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声。张佳乐趁机给它拍了张照——背景是湛蓝的大海和白色的浪花,星尘蹲在栏杆上,救生衣上的小鱼干图案格外醒目。
民宿老板是个和蔼的中年女人,看见星尘的救生衣,笑着递来一包猫薄荷:海边风大,晚上记得给它穿件衣服。她指了指房间角落的猫爬架,那是专门为客人带的猫准备的,它肯定会喜欢。
房间比想象中更温馨。原木色的家具,铺着蓝白条纹床单的大床,还有那个带吊床的猫爬架。星尘立刻被吊床吸引,跳上去蜷成一团,尾巴尖悠闲地晃着。张佳乐把木盒小窝放在吊床旁,又把丑围巾改款铺在里面,星尘立刻跳下来,钻进小窝,只露出个脑袋观察新环境。
它喜欢这里。林冰把行李放好,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海景一览无余。
张佳乐凑过去,看见沙滩上有几个小孩在堆沙堡,远处还有人在冲浪:下午我们去沙滩吧!
先让它适应环境。林冰打开便携猫砂盆,倒了些星尘常用的猫砂,别急。
午休后,星尘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它不再躲在窝里,而是跟着张佳乐在房间里转悠,用爪子碰碰这个,嗅嗅那个。林冰在阳台上支起小桌子,泡了壶薄荷茶,看着一人一猫在房间里,嘴角含笑。
林老师,你看它!张佳乐突然指着猫爬架,它居然会爬那个麻绳柱!
星尘正用爪子抠着麻绳柱上的结,试图往上爬,结果脚下一滑,差点摔下来,幸好抓住了旁边的横杆。它抖了抖毛,不服输地重新开始,这次成功爬到了吊床旁,得意地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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