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草原的路像条甩向天际的哈达,张佳乐握着方向盘,挡风玻璃外的景色从丘陵渐变成无垠的绿——牧草漫过山岗,羊群像散落的云,远处的蒙古包顶着蓝天下最亮的白。林冰的吉他箱搁在后座,箱盖上贴着山寺的松针贴纸,旁边躺着束风干的马鬃(清晨在服务区买的,牧民说“这是草原的头发”)。
“听,风里有马蹄声。”林冰忽然说。车驶入草原腹地,果然听见“哒哒哒”的脆响,由远及近,混着牧歌的悠扬。张佳乐减速,看见个骑马的少年赶着羊群经过,马鬃被风吹得飞扬,像团流动的火。她立刻抓过速写本,铅笔追着马群的轮廓疾走,线条在纸上铺展成草原的脉络。
车停在“额吉的蒙古包”前时,夕阳正把天际染成橘红。老阿妈掀开毡帘,手里端着碗热奶茶,奶皮在碗里浮成金色的圆:“城里来的画家?我们草原的云,最宜入画。”她的蒙古袍袖口绣着并蒂莲,张佳乐一眼认出——和之前在古镇见过的瓦当纹样一模一样,像命运的巧合。
“我们画草原的风。”张佳乐放下画夹,目光落在蒙古包外的拴马桩上——桩上刻着莲花纹,马缰绳是用羊毛编的,粗粝中带着暖。林冰则走向马厩,指尖拂过一匹白马的鬃毛,白马打了个响鼻,像在和她打招呼。她忽然有了主意:“用吉他模仿马头琴吧,草原的声音,该有马头琴的苍凉。”
老阿妈搬来矮桌,摆上奶豆腐、手把肉和炒米。张佳乐一边吃,一边用炭笔在速写本上勾勒:蒙古包的炊烟、羊群的影子、骑马少年的红腰带,还有林冰弹吉他时,风掀起她衣角的弧度。林冰则试弹几个和弦,低音弦模仿马头琴的“嗡”,高音弦模拟马嘶的“咴”,间或有风穿蒙古包的“呼”声,她用滑音点缀,像草原的呼吸。
“试试这个调。”林冰忽然按住琴弦,抬头望向远处的敖包——那是堆着石块的小丘,挂着彩色的经幡,在风里猎猎作响。“敖包的经幡声,像不像马头琴的泛音?”张佳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经幡的飘动确有韵律,她立刻在画布上添了几笔经幡的影子,线条追着风的方向蔓延,直到整座敖包化作五线谱,经幡是音符,石块是休止符。
林冰顺着她的速写弹起来。低音是马头琴的“咚”,高音是经幡的“哗”,间或有马蹄踏过草地的“嗒”声,她用轮指模仿,像群马奔腾。张佳乐的笔顿了顿,在画布上添了几笔马群——白马的鬃毛、黑马的蹄印、花马的尾巴,鬃毛飞扬的弧度恰好贴合那段旋律的起伏,马群从敖包旁掠过,蹄尖点过的地方,草浪仿佛在风中跳舞。
“这曲子叫《草原风与马蹄协奏曲》。”张佳乐说,“像这风、这马、这草原,都活了过来。”林冰点头,把这段即兴演奏录进手机,背景里混着马嘶、经幡声、老阿妈哼的牧歌,还有她自己的心跳声——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像在说“这一刻,只属于我们”。
作画时,两人很少说话。张佳乐画蒙古包的炊烟、敖包的经幡、马群的影子,林冰弹琴为她“配音”;林冰弹到激昂处,张佳乐添几笔马鬃的飞扬,弹到舒缓时,她晕染几片云海的柔白。偶尔抬头相视,目光撞在一起,便都笑了——无需解释,对方的笔触、琴音,早已读懂彼此心里的画面。
日落时分,画完成了。画布上是无垠的草原、飘动的经幡、奔跑的马群,以及两个并肩坐着的身影——张佳乐的画架旁散落着羊毛毡碎片,林冰的吉他斜倚在矮桌上,两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与草影、马影融成一团暖。林冰在画布角落用铅笔签下两人的名字,张佳乐则在水彩颜料里加了点马奶酒的醇香,让画面的光泽像草原的晨露。
老阿妈端来碗马奶酒,两人碰碗而饮。酒液微酸带甜,像草原的风,像她们的爱情——不浓烈,却绵长。“这画能留在我这儿吗?”老阿妈指着画布,“我们草原的云,就该被这样记住。”张佳乐摇头:“这是‘双生旅记’的一章,要跟着我们去更多地方。”
夜里,两人躺在蒙古包外的草地上看星星。银河像条缀满钻石的哈达,横跨天际。林冰弹起《草原风与马蹄协奏曲》,琴音混着虫鸣、风声、远处的牧犬叫声,竟比白天更辽阔。张佳乐指着北斗七星:“你看,像不像我们画里的马群?”林冰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星斗的排列确有马奔跑的姿态,她忽然用吉他弹了个上行旋律,像流星划过夜空。
“下一站去哪?”林冰问,手指无意识拨着吉他弦,弹的还是草原的调子。
张佳乐望着远方的公路:“去沙漠吧。听说那里的沙丘会唱歌,适合画‘双生旅记’的沙漠篇。”
风掠过草原,经幡猎猎作响,马奶酒的香气混着草香,成了“双生旅记”里最自由的一章。她们知道,路还很长,会有更多的风、更多的沙、更多的声音,等着她们用画笔和琴音去收藏。而最重要的,始终是身边的这个人——一起看草原的日落,一起弹马头琴的调,一起把日子过成永不落幕的协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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