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正是做贼的好时候。
军营里,慕容晚晴想起白天王参军愁苦的脸,想起那些士兵喝到掺了灵泉的野菜豆粥时亮起的眼睛,想起韩冲虽然疑惑却越来越认真的护卫姿态。
“得亲自出去一趟了。”她低声自语,眼中闪过锐利的光,那是属于现代神偷“夜莺”的眼神。
她起身,动作轻如猫。先是从空间取出特制的易容工具——不是简单的人皮面具,而是用多种植物胶、矿物粉调配的“塑形泥”,可以根据需要快速改变面部轮廓和肤质。对着空间里取出的一面小铜镜,她双手飞快动作:加宽颧骨,加深眼窝,拉薄嘴唇,点上几颗逼真的麻子,最后用特制药水将肤色染成风吹日晒的黝黑粗糙。不过一盏茶工夫,镜子里那张清冷绝色的脸,就变成一个三十多岁、面貌平凡甚至有些愁苦的落魄汉子。
接着是体型。她在中衣外快速套上特制的填充肩垫和胸腹衬垫,让身形显得壮实粗犷。外面罩上一件从空间取出的、半旧不新、打着补丁的北地平民常见的羊皮袄,脚上是结实的牛皮靴,头上扣一顶破毡帽。
最后,她从空间角落里,翻出一枚小小的、铁片打制的叶子形飞镖。叶子形状独特,边缘线条流畅,像一片被风拉长的晴空浮云——这正是她作为“晴空义贼”时,留在现场的标志。她摩挲了一下这枚冰凉的小铁片,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正准备转身,宝儿抱着小枕头站在一旁,睡眼惺忪却满是好奇:“娘亲,您这是要去哪儿玩呀?带宝儿一起去好不好?”
“乖,娘亲去给将士们找吃的。”慕容晚晴将最后一抹阴影涂在颧骨下方,原本柔美的轮廓瞬间变得硬朗英气,“你在营帐里好好睡觉,等明早起来,就有白面馒头吃了。”
宝儿眼睛一亮,随即又撅起嘴:“可师父说了,不能偷东西...”
“这不是偷,”慕容晚晴义正词严,“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当然,只取那些为富不仁的民。”她眨了眨眼,“你楚瑜叔叔教过,这叫‘资源再分配’。”
宝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那娘亲要小心平安给的标记!上次您留的叶子,楚叔叔说他看一次笑一次,说太明显了。”
慕容晚晴手一顿,想起楚瑜那温润笑容下的揶揄,忍不住也笑了:“放心,这次娘亲改良了。”
半刻钟后,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出营帐。
军营外围的哨岗比往日森严了许多,但这对慕容晚晴来说形同虚设。她如同暗夜里的幽灵,借助营帐的阴影、辎重车的掩护,时而贴地疾行,时而凝立不动与黑暗融为一体,完美避开了所有明哨暗哨的视线。古武身法“踏雪无痕”被她运用到极致,雪地上只留下几乎不可辨的浅浅痕迹,很快就被夜风吹散。
出了军营范围,她速度更快。目标很明确——
离军营五十里外,有一座别院,雕梁画栋,气派非凡。这是户部侍郎李庸的“避暑山庄”——虽然此地冬冷夏热,实在避不了什么暑。
别院地下,藏着一个巨大的粮仓。
看守粮仓的护卫头子王三打了个哈欠,对身边的小弟说:“听说前线粮草被劫了?啧,那些当兵的怕是又要饿肚子了。”
小弟赔笑:“头儿说得是。不过咱们这儿粮食多得都快发霉了,李大人怎么不捐点给军队?”
“捐?”王三嗤笑,“你懂什么?这些粮食可是要卖高价的。等军队缺粮缺急了,价格翻三倍都有人要!”
两人正说着,一阵微风拂过。
王三突然觉得脖子一凉,眼前一黑,软软倒下。小弟还没来得及惊呼,也步了后尘。
慕容晚晴从暗处走出,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她蹲下身,仔细看了看两人的脸色,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在他们鼻下晃了晃。
“放心,只是让你们好好睡一觉,明日午时自会醒来。”她自言自语,“梦里多吃点,毕竟醒来后发现粮仓空了,可能会吃不下饭。”
她站起身,打量这地下粮仓。好家伙,满满当当的粮袋堆到屋顶,粗粗一算,至少五千石。而且都是上好的白米精面,比军队配给的质量好上数倍。
“李庸啊李庸,你一个侍郎,年俸不过二百石,哪来这么多粮食?”慕容晚晴冷笑,“既然来路不明,我就替你‘捐’给前线将士了。”
她闭上眼,意念沉入随身空间。
自从五年前觉醒这空间,她不断探索其妙用。如今空间已扩展至数十亩,中心灵泉汩汩,周围药田茂盛,而储藏区更是被她规划得井井有条。
“收!”慕容晚晴心念一动。
只见粮仓中的粮袋一袋接一袋消失,不过一盏茶工夫,五千石粮食尽数被挪入空间。原本满满当当的粮仓,此刻空空如也,只剩地上几粒散落的米粒,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凄凉。
慕容晚晴想了想,从空间中取出一袋发霉的糙米——这是她之前从一个奸商那儿顺手牵羊来的,正愁没地方处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