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降临,红星轧钢厂仿佛被一层神秘的薄纱所笼罩。早在下午上班时,厂里的广播便传出晚上要看电影的消息,这一通知,瞬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千层浪,工人们听闻后,那兴奋劲儿简直如同过年一般。
最近这段时间,厂里事儿一桩接一桩,但对于工人们而言,件件都是令人欣喜的好事。原本的私营工厂摇身一变,成了国营厂,大家就此端上了公家的饭碗,心里那叫一个踏实。紧接着,厂里又给大家伙儿发了崭新的工作服,这可不就相当于每人多了套衣服嘛,实用又体面。不仅如此,厂里还成功接到了国外的订单,意味着产品即将走出国门,这可真是件无比长脸的大好事。
眼下,当得知要放电影,工人们的情绪一下子被彻底调动起来。下班后,一部分人匆匆赶回家,囫囵吃了顿饭,便又心急火燎地赶回厂里。而有些工人,因家离得远,往返实在不便,索性就留在厂里,忍着饥饿等待电影开场,打算等看完电影后再回去吃饭。不过,这次看电影有规定,不能带家属,只有极少数人持有特别的入厂通行证。
夜幕完全落下,工人们纷纷如潮水般聚集到轧钢厂中间那片最大的空地上。毕竟大规模放电影,几千号人根本没室内场地能容纳得下,所以露天放映成了唯一的选择,而且一般也都选在晚上进行。此刻电影尚未开始,大家在露天场地上热烈地聊着天,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按捺不住的欣喜。
在前方,有张桌子摆放在那里,上面放置着放映设备和录影带,许大茂正稳稳坐在桌前,专心致志地调试着。他心里暗自得意,想着此刻自己正被几千人盯着,那种感觉,简直让他觉得自己就是全场最耀眼的存在,可谓是全场最靓的仔!
现场几千人,确实没办法安排座位,大家只能各自找地方待着。相识的人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有的直接随性地坐到了地上。就在这时,四合院的人们也陆陆续续地来了。虽说许大茂提到了那十张通行证,但小孩子自然不被算在其中。门口保卫科看到他们有通行证,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们进了轧钢厂。进了厂后,四合院的人满脸惊奇,都不用向旁人打听,就顺着人群嘈杂的声音,轻松找到了放电影的地方。当看到那么多身着工作服的工人,四合院的人忍不住一阵惊叹。
四合院的人来到这里,那些在厂里上班的熟人,纷纷热情地迎上前去打招呼。这时,许大茂也调好了设备,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走到四合院众人身边,眼神中透着几分得意,特意看了看傻柱,随之呵斥道:“傻柱,你在这儿干嘛呢。”傻柱没好气地回怼:“刚进来,正带着大家伙找个视野好点的地方啊,你傻了吧唧的。”许大茂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地说:“这种事还要人教!”傻柱心里憋着火,不爽地瞪着许大茂这家伙,恨不得立刻上去教训他一顿。但傻柱也明白,今天这小子正得意着呢,只能强忍着怒火,带着大家往场地里头靠。他亲自领着何雨水,原本何大清也说要来,可他下班晚,只能晚点到,便让何雨水先跟着其他人一道过来了。
待大家都找好位置,电影终于要开场了。不过刚开始并非直接放映,只见许大茂拿起一个喇叭,准备给大家讲解电影剧情。如今公开放电影,除了在电影院观看不需要这般流程,其他露天公开放映,都得由放映员在放映前给大家讲讲电影里的剧情。这其中是有原因的,如此大规模的公开放映,动辄好几千人,很多人都隔着老远观看,根本看不清电影下方的字幕。而且当时配音技术也不理想,有时候连声音都听不太清楚,观众常常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电影画面。所以在放映前讲解剧情,能帮助大家更好地观影。
今晚要放两场电影,一场是已经上映好几年的老片子《白毛女》,另一部则是今年新出的《炸碉堡》。不得不说,许大茂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即便只是讲解剧情,也讲得绘声绘色,生动有趣,成功吸引了大家伙的注意力。
就在这时候,从外面又走进来一群人,他们径直朝着前面走去。有认识的人,就惊讶地和他们打起招呼。四合院的人听到动静,纷纷扭头看去,有人的脸色顿时就不太好看了。来的这群人,正是他们许久未见的李平安一家,李平安、秦淮茹、吴桂花、秦京如和陈雪茹几人都在其中。
他们前来,是因为昨天晚上,秦高阳跑到荷花巷,把院子里发生的事儿说了个遍,顺带提及了放电影这事儿。原本李平安对看电影这事不上心,毕竟就现在的电影画质和剧情,实在提不起他的兴趣。但秦淮茹她们几个女人一听,居然还能去看电影,一下子就来了兴致,当场就商量着要来。于是,今晚吃过晚饭,她们便迫不及待地赶来了,就连小酒馆那边,陈雪茹和秦淮茹两人都顾不上管了,一门心思直奔轧钢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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