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弹指过,昔日繁华的大周王朝早已湮没于历史长河,唯余断壁残垣与泛黄史册,在博物馆的玻璃展柜后沉默伫立,供后人凭吊猜想。
那些残缺的碑刻、锈蚀的青铜器、褪色的丝绸碎片,如同散落的拼图,静候着能工巧匠将它们重新拼接,诉说过往。
历史从未真正沉睡。
在考古现场,手铲与毛刷轻柔起舞,如同最耐心的解谜人,一点点拂去时光的尘埃,试图还原那些被岁月模糊的真相。
每一粒泥土的筛检,每一处地层的辨认,都是与往昔的对话。
这一年,对大周仁宗时期帝陵的抢救性发掘,震惊了整个史学界,也为我们打开了一扇通往千年前的窗。
仁宗水溶与其皇后虞笙的合葬陵寝,坐落于关中平原一片开阔之地,背靠苍茫山峦,前临蜿蜒河流,风水极佳。
陵园地面建筑早已倾颓,只留下巨大的柱础石和铺地砖纹,昭示着曾经的宏伟规模。
然而当考古人员深入地下宫殿,才发现这处陵寝的真正价值并非在于金玉堆砌的奢华,而是在于其精妙的布局,充满生活气息的陪葬品,以及最引人瞩目的大量保存完好的纸质文献与画作。
墓道两侧的壁画虽部分剥落,但依然可辨其中内容。
那不是传统帝王陵墓中常见的天庭仙境或仪仗出行,而是充满生活情趣的场景。
春日赏花、夏夜观星、秋日采菊、冬日烹茶。
画中人物衣着朴素,神情生动,若非背景中的宫殿建筑,几疑是寻常富贵人家的生活记录。
“这完全颠覆了我们对帝王陵寝的认知。”考古队长陈教授在接受采访时难掩激动。
“仁宗陵墓体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人文关怀,它不是对权力的炫耀,而是对生活的记录,对情感的珍藏。”
主墓室的布置更是令所有在场专家惊叹不已。
没有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取而代之的是排列整齐的书架、琴案、画具,甚至还有一具保存完好的七弦琴。
东侧耳室被证实是仁宗生前的书房复原,文房四宝一应俱全,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
正是在这里,考古人员发现了数箱以特殊工艺处理并得以抵御千年虫蛀潮湿的手札。
当专家们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展开那些依旧柔韧的宣纸时,一段跨越千年的深情,如同被封存的佳酿,骤然启封,香气醇厚,醉倒了所有见证者。
那些手札,并非冷冰冰的帝王起居注或政论策问,而是一位名唤水溶的男子,写给他挚爱妻子虞笙的情书手札与随笔。
“永熙五年,腊月廿三,大雪。笙儿畏寒,朕命地龙日夜不息。看她拥裘坐于窗下,呵气成霜,侧脸静美如画,竟觉这漫天风雪,亦是为她妆点。她回头见朕呆立,莞尔一笑,目中有星子闪烁。此情此景,纵千秋万世,亦不想忘。”字迹挺拔,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温柔。
“承煜今日会唤父皇了,虽口齿不清,却令朕心潮澎湃。笙儿笑言怕是颇似朕幼时。朕心甚悦,然更感念笙儿孕育之苦。昨夜见她安睡时眉间仍带倦意,忆及生产之日,她紧握朕手,汗湿重衫,却始终未出一声抱怨。女子生产,实乃过鬼门关,思之后怕。惟愿吾妻安康,岁月长宁。”
“北狄献美,朝臣多有劝纳以示天朝怀远者。然朕见笙儿眉间似有一缕轻愁,虽她神色如常,竟是还会揶揄于朕,然朕心已如明镜。朕有笙儿,如得沧海明珠,江河溪流,皆不入眼矣。当即婉拒,并厚赐来使,封赏公主,并把她许配给大周朝最好的儿郎。笙儿闻之,虽未多言,只轻轻握住朕手,其掌心温度,胜却千言万语。”
“又一载春秋,与笙儿共度。近日偶翻旧物,得见她初入宫时所着旧衣,忆及廊下初见,她一袭绣着梅花的素雅宫装,立于光影之中,恍如昨日。
朕这一生,杀伐决断,自认无愧于江山社稷,然最大幸事,却是那日回了头,看见了站在光里的她。若非如此,朕此生该是何等寂寥。”
一字一句,没有丝毫帝王的架子,只有一个男人对妻子最朴素最深沉的眷恋与疼惜。
他记录她的喜好,担忧她的健康,感念她的付出,拒绝外界的诱惑,字里行间流淌着的,是历经岁月而不褪色的近乎虔诚的爱恋与敬重。
这些手札,彻底坐实了史书中关于帝后情深,六宫虚设的记载,甚至比史书更加鲜活动人。
考古团队特意聘请的书法鉴定专家李教授指出:“从笔迹的变化可以看出,这些手札跨越了数十年的时间。早期笔迹较为挺拔刚劲,随着岁月流逝,逐渐变得沉稳柔和,但其中的情感却始终如一,甚至愈发深厚。这在帝王手迹中是极为罕见的。”
消息一经披露,立刻在网络上引发了海啸般的关注与讨论。
“我的天!仁宗这是什么绝世好男人!一生一世一双人,还这么会写情书,‘江河溪流,皆不入眼矣’,这是什么级别的告白!我宣布水溶是我新任古偶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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