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我太狠了？”
他问。
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不在乎世人怎么看他。
但他怕她觉得他冷血。
夏清欢摇了摇头。
她反握住他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
“没有。”
“我只是觉得……世事无常。”
“如果她当初没有那么执着，没有那么恶毒地想要害人。”
“或许，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说到底。
沈知意是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是她的嫉妒，是她的傲慢，是她的不甘心，毁了她自己。
墨渊渟看着她。
看着她清澈的眼底，并没有圣母般的泛滥同情，也没有小人得志的幸灾乐祸。
只有一种通透的、悲悯的平静。
他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欢欢。”
他稍微用力，将她拉到自己面前。
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你要记住。”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当她决定用那种下作的手段来伤害你、来污蔑你的时候。”
“她就应该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
墨渊渟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每一个字，都像是敲打在夏清欢的心上。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随随便便伤害别人而不付出代价。”
“如果有。”
“那我就做那个执行代价的人。”
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动作温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珍宝。
“所以。”
“你不必为了她人的错误而介怀。”
“也不必为了这种人浪费你的情绪。”
“你的善良，应该留给值得的人。”
夏清欢看着他。
看着这个为了保护她，不惜化身修罗的男人。
心里的那一点点沉重，瞬间烟消云散。
是啊。
她为什么要为一个想要毁了她的人难过呢？
如果那天没有墨渊渟。
如果监控没有拍到。
如果舆论没有反转。
那么现在身败名裂、被逼疯的人，可能就是她夏清欢了。
这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
既然赢了。
那就该坦坦荡荡地接受胜利。
“我知道了。”
夏清欢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她把脸颊贴在他的掌心里，像只依恋主人的猫咪蹭了蹭。
“我不可怜她。”
“我只是在想……”
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墨渊渟。
“幸好我有你。”
“幸好。”
“你是站在我这边的。”
墨渊渟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傻瓜。”
“我不站在你这边，还能站在哪边？”
“从你闯进静园的那一天起。”
“我的世界，就只有你这一边了。”
一旁的秦时越：“……”
他捂着胸口，一脸痛苦地站了起来。
“行了行了！”
“本来是来说正事的，结果又被塞了一嘴狗粮！”
“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你们俩继续腻歪吧！我去瑞士看看能不能给沈大小姐送点后悔药！”
说完。
他逃也似的冲出了书房。
留下身后两个人，相视一笑。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
温暖，而明亮。
哪怕外面风雨飘摇。
这里，依然是属于他们的、最安全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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