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在儿子这里絮絮叨叨的。
说了半天，终于将心里那点慌张都给说完了之后，南王才拍了拍沐远的肩膀说道：“这次的事儿好好干，父王这一切都看你了。”
沐远点头。
这架势看上去南王是要走了，但是南王左右看了看，最后眯着眼睛说道：“儿子啊，这事儿。。。”
“嗯？”
南王咽了一口口水，觉得自己作为父亲，多多少少还是应当对儿子的事情上心一点。
“那小丫头。。。”
这话还没有说出来，只见自己儿子的眼神就看过来了。南王只觉得儿子的眼神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出来这眼神究竟奇怪在什么地方。
不管如何，这小丫头自己还是应该过问两句的。
“这小丫头若是瞧着也是好的，你要收成房中的人呢，为父是没有意见。只是你母亲那里，就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沐远一脸黑线。
南王还只是当自己儿子不好意思，说道：“只是这丫头终究还是年纪小，不过年纪小也有年纪小的好处，也不急在这一时。先当成房中的丫头，将来别人也不好说事儿。你倒是考虑了这些，我再给你母亲说说，应该似乎问题不大的。”
南王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这会儿直接将脑袋靠近了沐远的脸说道：“就只一件事，为父这会儿得一定给你说了。你年纪不下，这房中的人自然是由你说了算，但是这子嗣的事情，你可不能私自做主。你母亲千叮万嘱的，不到必要的时候，不可要子嗣。明白吗？”
沐远只差直接对着自己的父亲叹气了。
但是无奈对方终究是自己的父亲，所以只能点点头说：“知道了，父亲。”
南王有点愣，似乎不太能够接受儿子轻描淡写就答应了这样一件重大的事情。南王不放心又问了一句：“果真？”
沐远咬牙：“果真。”
南王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沐远深深叹了一口气。
南王的意思自己当然明白，沐远只是皱眉苦笑，不知道是应该感叹自己做戏的确做得真，还是应该感叹原来父亲给了自己这么多自由。
想到了南王的那些话，沐远伸手扣着身前的桌子。
圣上子嗣单薄，所以南王在子嗣上自然要更加小心慎重，即使现在已经有额皇太孙，可是南王还是不能冒险延续后代。至少现在不能看见南王府中多了一辈人，父亲只是在提醒自己。
再怎么玩儿，也要有底线。
要尽可能地给龙椅上的那个人多多的安全感。
沐远很是有些头疼地抚着自己的额头，这时候听见了昌娣的声音在一边说道：“这下好了，这势是造出去了。世子可还满意？”
沐远摇了摇脑袋：“自然是满意的。”
昌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我瞧着世子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似乎又不总是这么个事儿。依着世子的话来说，这事儿难道不是一个好事情吗？如今可是连王爷都信了，还怕是有别的人不信的？”
看着昌娣给自己暖好手炉塞到了自己的手中，沐远扯开嘴角笑笑，说：“这么说来这事儿的确也是一个好事。如今外面可都是怎么说的？”
昌娣想着你一个造势的人难道还能不知道外面的话是怎么说的？
难道你不就是按着外面的那些人所说的那样，既是你按着外面的人的意愿说的，也是外面的人想要听什么，这王府之中如众人所愿传出来什么。
也不知是哪位大家说的，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而且，要成功的在一场八卦之中立足，尤其是自己成为了一个八卦的中心的时候，要让这条八卦成为最抢眼的，或者说要将八卦的精髓贯彻到底的时候，要把握的一个核心要领就是八卦的群众想听的是什么，八卦就要传出来什么。
越是玄乎的八卦，瞧着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时候，这些东西才最能够吸引众人的目光。
譬如说，自己放在这个房间之中的这个丫头，若是一件寻常的，自然就应该是一个适龄的女子，再不济也要像是昌娣一样的年纪的，放在房中做通房丫头才是合情合理的。但是自己放了一个九岁的丫头进来，这就很有说的必要了。
众人的心中就会猜想，一个九岁的，长得十分好看的丫头放在房间里面，这是为了做什么？
而且这个丫头可是和南王府没有什么瓜葛的，甚至之前都没有在南王府中出现过，这一点就很值得玩味。
再一看，这几天都是好吃好喝的，这就更是奇怪了。
尤其是自己的人就没有对外说过燕染究竟是什么身份。
所以这简直在别人的心中都成为了一个悬案。
可以从这个女孩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一直想到世子究竟想要做什么，然后扯到南王府究竟想要做什么？
沐远知道在这种时候给南王府树立一个荒唐的形象其实是一件好事。
虽然百姓的心中会鄙视，甚至闲言碎语，但是陛下的心中可就说不定会怎么想了。
“说吧，我很想听听你听到的外面的人是怎么说的？”
昌娣有些无奈的笑着叹了一口气说道：“世子果真要听？想来世子的消息应该是和我的消息差的八九不离十吧。”
本来这句话也只是随口说说，昌娣看着自家世子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之哈深吸了一口气说：“外头的人都说世子您荒淫无道，放着这府中的丫头们不管，倒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了一个蛇精一样的丫头放在了房中。”
沐远挑眉：“蛇精一样的？他们见过这丫头吗？”
“见肯定是没见过的，但是能够被世子您看上的，难道还能是什么蒲柳之姿的人吗？”
“然后呢？”
“然后。。。”昌娣顿了顿，神色平静地说道，“无非就是一些对世子不利的话。”
“哦，说来我听听。”
昌娣笑道：“世子这么想听，我可真是盛情难却，只是怎么老是觉得若是这个话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总是有些不妥当的感觉。分明是外面的人在说的，只是这会子说出来倒是像是我一个人在说的一样。世子你说这样我亏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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