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此事……”
“此事出现任何差池,遭逢任何变故,造成任何后果,皆由我慕容白一人承担,与其它人无关!”
未等邓泉出言劝止,慕容白已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
面色凝重的邓泉呆呆地望着神情肃穆的慕容白,万语千言尽塞于胸,火急火燎的他竟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当然明白慕容白的良苦用心,也理解慕容白为何冒着抗命被杀的风险斗胆保住凌潇潇。可明白归明白,理解归理解,邓泉却始终无法认同慕容白的做法。在他看来,慕容白此举实乃妇人之仁,更无异于养虎为患。
然而,尚未等千头万绪的邓泉思量出应对之法,凌潇潇却先一步对慕容白的好意表示了冷漠与不屑:“这算什么?可怜我们孤儿寡母,打算将我们后半生软禁在洛阳城?”
“我……”
“慕容白,你把我们母子当成什么?是贪生怕死之徒?还是卖身求荣之辈?一个贱人不知廉耻地勾引有妇之夫,生下一个虚伪自私的野种,破坏我和瑾哥的感情,摧毁我们一家的幸福,最后将我们害得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现在你反倒要我向他们乞求活命?难道我们母子三人的命就如此卑贱?难道我凌潇潇就如此没有骨气?为了你所谓的荣华富贵,可以连杀父之仇,毁家之恨都不顾?”
“这……”
“又或者,你的虚情假意根本不是顾念什么旧情,而是为了利用我们母子成全柳寻衣‘以德报怨’的贤名。”
“凌潇潇,你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面对凌潇潇的冷嘲热讽,本是一片好心的慕容白终于忍无可忍,放声呵斥,“若非可怜小姐和公子,我岂会在乎你这蛇蝎毒妇的死活?”
“蛇蝎毒妇?呵!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凌潇潇怒瞪着气急败坏的慕容白,眼神由嘲弄变得冷厉,由冷厉变得愤怒,再由愤怒变得疯狂,挑衅道,“就算是死无葬身之地,你也休想让我们向那个贱人和野种屈服!今日,我们母子三人誓与武当共存亡,要生同生,要死同死!”
“你……”
“七爷,你可听得清楚明白?”见凌潇潇不识好歹,邓泉心中暗喜,伺机怂恿,“不是你不给她活命的机会,是凌潇潇冥顽不灵,自取灭亡。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再浪费唇舌,索性……”
“放肆!”
邓泉话未说完,面沉似水的孤日陡然发出一声如雷暴喝:“尔等小子,凭着几招下三滥的手段自诩抢占先机,就敢在老夫面前大放厥词,无视我百年武当的赫赫威名,简直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
“不错!鹿死谁手尚未可知!”郑松仁挺剑上前,义愤填膺地附和,“就凭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也敢在武当面前口出狂言,实在可笑!”
“你们想以多欺少?这一次恐怕选错了对手!”
“武当弟子何惧宵小之徒?我们和他们拼了!”
“大不了一死,又有何妨?”
……
有孤日、孤月两位一等一的高手坐镇,再加上郑松仁的煽动,幸存的武当弟子重燃热血,一时间群情激奋,同仇敌忾,豪言壮语更是接二连三,络绎不绝。
见武当人马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四周的蒙面黑衣人也按捺不住汹涌战意,纷纷举刀持剑,蠢蠢欲动。
“七爷,你已仁至义尽,到头来却换回这般结果。”邓泉将鸳鸯铜环架在身前,目光不善地审视着孤日、孤月及一众武当弟子,阴阴地说道,“接下来,可否让兄弟们放手一搏?”
慕容白深深看了一眼横眉竖目的凌潇潇与泪眼婆娑的洛凝语,迟疑良久,终究未再多言,转而向蓄势待发的邓泉缓缓点头:“一场锄奸大会,诱得清风及武当精锐尽数下山,而今已被我们诛杀大半。现在,我们仍要不惜一切代价将残存的武当余孽尽数斩杀。其中,最为重要的莫过于孤日、孤月两位长老。只要能将他二人永远留在雁荡山谷,你我就算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值了。”
“那是自然!”邓泉伸出猩红的舌头舔舐着干瘪的嘴唇,凌厉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杀意滔天的孤日,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狞笑,“孤月被你出其不意的一枪刺瞎左眼,伤势不轻,功力大损,已不足为惧。眼下只剩一个势单力薄的孤日勉强应战,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我们又何惧之有?”
“孤日乃武当四象之首,武功较之清风恐怕也不遑多让,切不可大意轻敌!”
“七爷放心,我自有分寸。”邓泉的眼睛微微眯起,头也不回地对慕容白说道,“实不相瞒,当日我见少主力战清风之时便已技痒难耐,早想领教武当长老的高招,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今日天赐良机,你千万不要和我抢,尽管把孤日交给我……”
“不行!孤日交给我,你对付孤月……”
“七爷稍安勿躁,且听我把话说完!”邓泉幽幽地解释,“我知道自己单枪匹马恐非孤日的对手,但拼尽全力拖住他料想不是难事。你且率人解决苟延残喘的孤月和其他武当余孽,待扫清一切障碍后,再与我合兵一处,共杀老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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