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茅草屋,窗户被封的死死的,连光都透不过多少。
到处都是腐朽的味道。
甚至,不时还能看见几只老鼠窜过。
稀稀落落的声响,在失去视觉后被无限放大,李予初攥着衣袖,她被捆得太死,就连坐起来这个动作都完成不了,一动,浑身都疼。
她怀疑,她被捆成粽子了!
拓跋兖,等她出去,非要扒了他的皮!
王八蛋!
她刚看完那些图纸,就收到了李爻的信。
里面写,霜降姐妹跟拓跋兖吵起来了,然后被关起来了,拓跋兖还要拿她们试药,甚至,他们也有几个中了毒,说是,只要她出面跟拓跋兖谈谈,对方就能放过他们。
李予初不行,听起来就像是个骗局。
而且,是拙劣的骗局。
可是,不过半个时辰,李予初又收到了拓跋兖的信,说是有事商议,如果她不来,她留在药王谷的人,一个都别想活,可是,只要她来了,把事情谈好了,都可以放掉。
然后,李予初没动。
可是,她居然在守备府后院被掳走了!
现在想想,那两封信,应该都是假的,上面可能有东西!
不然,他们能从守备府把她掳走?
那她武艺白学了!
李予初愈想愈气,扑腾着换了个姿势,这绳子,硌的好难受。
拓跋兖到底要做什么?
把她扔这儿人就没了?
就算是要谈条件,也得找正主说两句吧?
李予初靠在背后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悲从中来,她现在都没有力气,他们到底给她用了什么药?
阿绍还睡着呢,李尧也不知道什么才能找到她,孙远礼就别说了,指望他,还不如指望自己,公务都忙不过来,还有空救她?
算了吧。
李予初闷闷的想,拓跋兖能不能出现一下?她一个人在这儿,安静得有些可怕。
想着,一阵稀稀落落的声音响起,李予初顿时精神了!
这声音……
直到脚边传来毛茸茸的触感,李予初瞬间从地上滚了一圈!
有老鼠!
她要杀了拓跋兖!
李予初听着声音越来越近,愈来愈密集,死死咬住唇。
……
茅草屋不远处,一行人渐渐行近,为首的男子气宇轩昂,一身红袍格外打眼,手上正捧着一身红艳艳的衣裳,细看那纹路,该是女装。
“开门。”男子理了理衣服,满脸笑容,却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化作乌有,连手上的东西都扔了。
“李姑娘……”男子冲进去,颤颤巍巍扶起地上浑身尘土的姑娘。
姑娘被粗粗的黑色布条蒙着眼睛,只露出来了下半张脸,香腮朱唇,冰肌玉骨,这幅落了难的样子,更是让人怜惜。
“你们是怎么做的事!居然这么对她!”男子颤抖着手,解了绳结,却半天绕不开姑娘身上的绳子,止不住对不远处颤颤巍巍的下人嘶吼着。
男子好不容易解开了绳索,轮到姑娘眼上的黑布时,却犹豫了,终于还是没有解开。
“李姑娘,我们回去,没事儿了……”男子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抱起姑娘。
“一把火烧了,记得丢具尸骨进去。”
男子嫌恶的看了眼,满脑子都是那些东西咬着姑娘裙摆的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他要这群人有什么用?!什么都做不好!
男子抱着姑娘,渐渐远去茅草屋燃起大火,紧闭的门窗,无处逃窜的老鼠,已经冰冷的尸体,都渐渐化作灰烬……
就连方才男子情急之下丢掉的衣裳,都被捡了起来,仿佛,没有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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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雾升腾,萦萦绕绕间,雪肤墨发一览无遗,白皙的皮肤被水汽染了几分红,更加娇嫩。
李予初悠悠转醒,才动了动手指,就发现不同一般的触觉,一睁眼,水雾弥漫间,几个妇人正在兑水,堪堪要转身,她又阖上眼,一动不动。
“这姑娘怎么还没醒?”墨发被撩起来,有些沙哑的女声响起。
“谁知道呢,悄悄这细皮嫩肉的,这小脸,这身段,也难怪主子要掳她回来。”
“当然,你瞧瞧,这是那些庸脂俗粉能比的?瞧着我都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这般绝色,自是别的都入不了眼的。”
“差不多行了,她皮肤嫩,再泡就要皱了,这都红了,待会儿主子看见了,又要罚人了!”
“也是,不过,你说,她都没醒,这堂,还拜不拜?”
“谁知道呢!”
“主子总不能这样拜堂吧?回头这娇滴滴的美人闹起来那可哄不好!”
“你以为,等人家醒了这堂还能拜?”
“什么意思?”
这姑娘,像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
“你是说……”
“她头上的发钗,是宫里的样式,她要不是宫妃,那就是勋贵家的姑娘,这相貌,也不是谁都生得出来的。”
“宫里……你可别瞎说!”
“刚才衣服不是你脱的?看这年纪,得宠的公主后妃也对不上号,应该是哪家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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