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蜷着脚丫子伸进去,大小刚好,还带着不知是阳光,还是大手的温度,温热的,暖暖的,让周琳有点想哭,上一次有人这样关心自己是什么时候?是上大学出发前爸爸给整理行李箱吧,自从嫁给王洋,每天就变成照顾巨婴,连一句口头的关心都少有,更别说这样闷声为她做事,不说,不问,却看在眼里,默默给予。
谢谢,一饭之恩,在我们母女最落魄的时候给我们遮风避雨。
谢谢你照顾我们。
小白也得到了自己的新鞋子,高兴的拿了就跑。
不多时,一大一小两件斗笠也编好了,再然后是蓑衣,“山里露水重,打湿了衣服会生病。走之前还有些事,我晚上过来。”
周琳埋头准备路上的东西,其实也没有太多可以准备的,就是担心小白吃不好睡不好,两岁多的小朋友很容易生病,而这个缺医少药的地方,一场小病都能要了孩子的命,大意不得。古亓把两块牡蛎壳磨掉边角和厚厚的底,真的变成一个轻便的小托盘,这个带上,要是能有再大点的就好了。
晚上一起吃了香喷喷的小鸡炖蘑菇和松软的玉米饼,古亓就下山了,而空间的带鱼一直到深夜才终于成熟,全部收获之后又撒种,这次仍然是带鱼,算时间明天晚上就能成熟,不知道出发的时间,但是一路上肯定不太方便进空间,财帛动人心,周琳一点也不想用如此巨大的诱惑去考验身边的人。
清晨,照例送来新鲜的果子和鸟蛋,古亓却并未留下吃饭,“我们夜里出发,到时候我过来接你们。”
“好耶,终于可以出去走走了,来到这个地方几天,没有手机没有网络,连个能说话的人也没有,妈妈快憋死了,我们可以出去玩啦!”
“去玩去玩!”女儿只要看妈妈高兴就无条件欢呼,反正只要跟着妈妈就可以了。
看着小蜜蜂女儿,周琳惆怅了,就一身衣服,这孤男寡女的,不好总**着跑来跑去,要么万一谁兽性大发强了谁接下来都不好收场,可是树林里又是蚊虫又是湿气,也不能让女儿光着,等出发人家总要带个换洗衣服吧,实在不行,觍着脸要块布给闺女包上也行啊。
“好了娘,我走了,地里都弄好了,等一个月我就回来。您保重身体。”
“这里是你二婶给你准备的两身衣服,还有娘赶出来的几套,另外有些余下的布,我和针线放在一起,你带着应急。还有些银子,亓儿,你帮自己留点心,还有你妹妹,族长给的不够娘这还有。”
“好,娘,您放心,夜里凉,快进去吧。”
一直到娘进屋,古亓才折返了身子回山上去接那娘俩。
山里天黑的早,这会儿小白都已经睡得打起小呼噜。周琳焦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那激动雀跃的小心情,就跟第一次私奔一样。转一圈:怎么还不来,睡着了?忘点儿了?再转一圈:进了城我要吃好吃的,我要买衣服,我要卖鱼,我要发财!继续转圈:要是有了银子是不是可以不回来了?看看城里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卖了鱼,买个小房子,买几个仆人,弄个马车,再也不回这荒山野岭,等以后生意做大了,我要当富甲一方的地主婆,求娶小白的人从门口排出二里地去!转转转。。快来吧我,要急死了。
等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周琳嗖的一下弹起来,“来了?”
“嗯。”
“走吗?”跟地下党接头一样。
古亓取出一块布铺在床上,轻轻把熟睡的孩子抱起放在中间,之后弯腰贴紧,把布的两端系在自己身后,“还有什么要带的?”
“呃。。鱼片。草鞋。。那个,帽子,盘子。。”
三两下把东西塞进包裹,袋鼠爸爸一样把小白放在胸前的古亓看起来那么刺目,高大温和,宽厚而细致。周琳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古亓已经矮下身子,“上来。”
“那么远的路,你要背着我们俩?”
“去程可以,回程会很慢。走吧。”
周琳已经能听到自己心脏噗通噗通的声音了,脸红得像个大番茄,踯躅着不动,古亓就那样静默无声的,无声的催促,一咬牙,走吧,这辈子脸皮也没有这么厚过,自己也不是小孩子了,让一个大男人背在身上。小心的扶着宽阔厚实的肩膀,指下的布料传导出的温度让心更加瑟缩。
古亓没管身后人的九曲十八弯的小心思,呼的一下就奔出去了。
周琳这边还没来的及激动感恩细细体味就被惯性逼得后仰一下,吓得也不软玉温香了立马紧紧搂住古亓的脖子。可惜看不到前面那人微微翘起的嘴角。
一如那夜,古亓跑得很稳,快如猎豹,轻盈在林间穿梭,小心的避过每一个树杈,一只胳膊托在女人臀下,一只手护住身前的小小肉球,不时拨开挡路的树丛。
暗夜潜行,厚密的树林遮住满天星光,只有真正的猎者可以在这种光线下行动,周琳只感觉到耳边呼呼的风声,不得不把脸埋在古亓的脖颈间,尽量减少空气的摩擦,什么也看不清,只听到风声,树声,野兽的悉悉索索,男人的喘息,心跳,鼻端是浓烈的阳刚气味,带着清新的树木和月光的味道,沙沙沙沙。。。不知过了多久,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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