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茂密的树叶刺进疲惫不堪的眼帘,大家的体力已经到达极限了,随着古亓一声令下原地休息,“扑通,扑通”接二连三倒下的声音,。
“你看看大家的情况,我去去就来。”
周琳抱回女儿,知道古亓要去找吃的。“苏梓,你带几个人去拾些柴禾,顺便看看附近有没有水源。”
回头寻找女子中尚有体力的,见一青色布裙姑娘,十四五岁的样子,小脸儿瘦的只剩一双大眼,虚弱得靠着一棵大树喘息,“你叫什么名字?”轻声问道。
“回夫人,我叫苏梅。”
“苏赖子。。可是你爹?”
“正是。”
对上号了,“你帮忙看着女眷这里,让大家去后面解手,清点一下有几人昏厥的,可好?”
“是,夫人。”谨小慎微的女孩儿,挣扎着起身去执行周琳的任务。
古亓回来,摘了很多果子,周琳赶紧给大家分吃,才反应过来这些人无法吃肉,那自己让人捡柴干嘛。。
柴禾还是捡来了,不仅如此,还发现了成片的菌子,奴隶中多是农户,轻易辨认出哪种可以食用,一个个也用衣服兜了好多回来,没有锅,索性用树枝穿了架在火上烤,糊味夹着香味,香得一个个狼吞虎咽。吃了果子和菌子,恢复了一点力气的挨个去给昏迷的喂水,把果汁挤进口中,但凡有一丝求生意识的,也会努力吞咽。只有那个一直昏迷不醒的人,无论怎么也没有反应。古亓撕开他的衣服,枯瘦如柴的身体一根根肋骨分明,凹陷的胸脯上赫然一道碗口大的伤疤,已经腐烂发臭,被古亓背在身上一夜摩擦,简直惨不忍睹,更别提身上大大小小的鞭伤,很多都已经化脓溃烂,撕开衣服牵动伤口,人却依旧没有一点反应。
“妈妈,好可怕!”小白不敢看了,把头埋进妈妈两腿中间,“没有药,伤口都烂了,活不了了。”
“没有止血的草药?”
“附近没有寻到。”
对了,自己的空间有海螵蛸!就是晾干的乌贼骨!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怎么办?不救,这是眼皮子底下的一条命!救,则意味着暴露更多的秘密,她知道,虽然古亓不说,却知道她有着自己的小秘密,不拆穿就是了。
吃过东西的人群疲惫的陷入沉睡,古亓坐在一旁,静静的守护。
横竖就是一条命,自己的命是命,难道别人的就不是?大不了暴露,实在不行带着女儿躲进去不出来了,周琳无论如何也放不下那一条人命,那么一身伤,经历了怎样的折磨,是逃出来的?被人贩子抓到的?不管了!凭着一千倍流速的差别,周琳借着走到一颗树后的功夫,火速从空间取了几条风干的乌贼。
不远处闭目养神的古亓忽然睁开双眼,锐利的目光直刺到这个方向,看到一边走一边故意整理衣裙的周琳,这女人又闹什么幺蛾子?只见周琳疾步跑到那个昏迷者跟前,弯下身子咕哝着什么。
这东西要怎么用?只知道可以消炎止血生肌,扒掉外面一层肉,露出洁白的乌贼骨,用指甲轻轻一刮,便出来一层白色粉末,地上那人胸前的伤口烂得碗口大,一股股冒出黄绿色的脓液,炎热的夏天已经阵阵恶臭,若不是鼻端微弱的呼吸,谁都会当这是一个死人。这脓不清了能行么?周琳撒了一层药粉在伤口上,发现粉末被浓厚的脓液完全阻隔在伤口之外,根本无法发挥功效。
等古亓反应过来周琳在干什么并飞奔过去的时候,周琳已经抬起头“呸”的吐出一口恶臭的脓血,古亓大力一把将她提起,怒瞪!周琳回瞪:大哥,我嘴里好臭啊,你好歹让我把这口吐干净!明艳的小脸儿闪着倔强的目光,肮脏的脓液沾在那红润的唇上,没有一丝妥协的柔顺。挣脱了大掌的钳制,周琳重新趴下去一口一口吮吸着伤口的脓血,一口,两口,直到嘴唇发酸,总算把污血吸净,露出惨白的骨肉。厚厚的敷了一层药粉,又开始扒拉那身破衣服,找到别的伤口,如法炮制,完全不管头顶那个鼻孔喷气的男人心中如何巨浪滔天。
古亓自小脱离人群,跟着娘和妹妹生活,并没有太多男女之防的心思,只是此刻看着匍匐在那一摊烂肉一样男人的身上,虔诚的一口一口吸去脓血的身影,自己的心为何跳得那样猛烈,砰砰的响声回荡整个树林,他感觉到泵出的鲜血涌上头颅,让他一向清醒冷静的大脑眩晕的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怔愣的看着那个女人,把最后手中剩下的一些洁白残渣一股脑塞进那人的嘴里,呸呸呸的连吐了好几口,粗鲁的拿着袖子一擦,叽叽咕咕道“真臭啊都不洗澡的么我要刷牙啊啊。”
重新把伤者移到火堆旁,周琳弄了些碎果肉,小白不肯说果肉是怎么弄碎的,周琳也嘿嘿嘿了,把果肉塞到那人的嘴里,剩下的果汁涂了那干涸裂缝的嘴唇,“生死有命,我就是你的逆天改命啊,好好活下来吧骚年!”
一夜逃命累透了的人都沉沉的睡着,谁也不知道在他们睡梦中,一个女人默默的挽救着一个素不相识的生命,谁也不知道那个如冰山冷寂,如野兽凶残的男人,在心里重重刻下了一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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