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玉旈云甩手道,“我要去见顾长风了。”
“别着急!”翼王拦住她,“我还没说完呢——我们来到江阳也有好几天了,但是之前你一直神神秘秘的住在客栈里,又只是召见罗满的几个手下。你说你要微服私访,看看罗满的政绩如何,但是依我看,根本就不是如此——你算计了他。”
玉旈云目光一凛:“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翼王道,“你其实在西京就已经接到消息,乔百恒在东海三省闹出事来,又跑去了楚国,所以你觉得这是一个大好机会。你原本计划微服前来,假意帮助顾长风和罗满禁绝福寿膏,实则以楚国包庇乔百恒为借口,和他们撕破脸。谁料你来到江阳的时候,楚国那边却把乔百恒给抓了,还当众销毁他的烟膏,表明禁烟的态度。你见一计不成,所以立刻让人说服罗满和顾长风将乔百恒带回来。你希望楚国那边不答应,从而引起双方的争执,没想到程亦风又一口答应了你的要求。这样你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那就是派人偷袭罗满一行,嫁祸给楚军……”
“胡说八道!”玉旈云厉声打断,“你爱怎么胡思乱想我不管,但是你妖言惑众,说我算计我的部下,置他们的生死于不顾,我绝不容忍!”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翼王依旧微笑,“如果我是一派胡言,反正也没有人会信,对不对?是啊,谁会信呢?吕异是怎么死的?石梦泉的母亲是怎么死的?谁会相信玉旈云不择手段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放你的狗屁!”玉旈云愤怒地揪住翼王的领子,“我没有做过!你敢去胡说八道,我一定杀了你!”
“你杀了我?啧啧!”翼王的笑容充满威胁,“你试试——你忘记我的身手如何了么?”说着的时候,他的两臂已经绕到了玉旈云的身后,将她揽在怀中。
“混蛋!你放开!”玉旈云气得满脸通红,但翼王的两臂犹如铁箍一般,无法挣脱。
“嘘,不要白费力气挣扎。”翼王暧昧地凑到她的耳边,“引来别人看见、听见,只会对你不利。我只是想对你说,不管别人怎么看你,我都不在乎。你是多么的不择手段,我也无所谓。”
“你到底放不放开?”玉旈云的肺都快要气炸了。
“我不放。”翼王道,“因为如果放开了,你就不会好好听我说话了——我相信你,你是不会轻易对自己人下手的。吕异是个窝囊废,杀了也无所谓。石梦泉的母亲,那是个意外而已。至于昨夜……”
“昨夜本来就是楚国人心有不甘派兵杀来!”玉旈云恼火,但心中却又有一丝异样的感受:翼王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竟然不在乎她的不择手段?他和她是针锋相对的两个人,他却理解她的苦衷?为什么石梦泉反而质疑她,指责她呢?
“呵呵,楚国人派兵杀来?”翼王笑道,“时机可刚刚好——如果他们没有来,你要怎么办?你的前几项计划一一失败,挑拨樾楚之争的机会眼看就要失去。你着急得很吧?这几天,我可都看在眼里呢——我来问你,如果楚军没有派人偷袭,你会不会派人偷袭?”
“不会!”玉旈云回答得斩钉截铁。
“好!”翼王放开了她,“看来你对待自己人还有很重情义的。很好。那也不枉我帮了你一把。”
“什么意思?”玉旈云蹙眉。
“意思不是很清楚么?”翼王道,“偷袭罗满的人不是楚国人,是我派去的——要不然,怎么会单单只杀了姓乔的,其他人却并无性命之忧呢?”
“你——”玉旈云惊讶地盯着他,“你……为何要如此?”
“帮你一把。”翼王道,“你放心,我找的都是我的人。而且一向做事不留痕迹,无论是楚国人还是罗满的手下,都别想查出他们的身份来。罗满遇袭的事情,你就放心大胆地栽在楚国人身上好了。”
“你……你这混蛋!”玉旈云怒道,“你这是陷我于不义!”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什么义于不义?”翼王道,“你下不了手的事,我帮你做。他日我需要假手于你的时候,你也不要拒绝我,这才是合作之道。”
“呸!”玉旈云啐道,“你伤害了我的部下,还要我感激你?”
“我伤害他,总比你伤害他好吧?”翼王道,“所以你当然应该感激我。而且,我还想提醒你一句:如果你要和楚国开战,仅仅用一群来路不明的人袭击罗满,只怕还不够。应该死一个够分量的人物才行。就像当初的吕异一样。至于这个人……”
“我警告你!”玉旈云狠狠道,“你要是敢伤害罗满或者顾长风,我一定杀了你。”
“别紧张。”翼王道,“有别的选择的时候,为何要自断手臂?何况这两人也不够分量!”
“你什么意思?”玉旈云皱眉。
“我的意思是,还有比罗满或者顾长风更好的人选。”翼王道,“你想想——刘子飞就快要回驻地了,此外,司徒蒙无所事事已久,也可以找个差事给他办。只要一个合适的地方,一个合适的时机……”他故意不再说下去,而是笑道:“你不觉得,咱们两个不择手段的人在一起,才正合适吗?如果此刻你身边是石梦泉,你们岂能谈这样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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