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清流这才一缓过神来便听到秀秀自头顶上来了这么一句,起先倒是奇怪了下那个“我们”还有谁,却也不过一瞬,便就抛到了脑后,而后直起身来,一本正经地看着秀秀,很是严肃道:“这打狗都还要看主人呢。”
“你这还顶着我仆从的身份呢,若叫人欺负了去,岂不是丢了小爷的脸面。”东陵清流一脸认真地说完。
而秀秀在听到他第一句话时便神色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这一眼叫看着她的东陵清流自然注意,便在说完话后很是惊讶地道了句,“你这小丫头,竟然学会瞪人了?”
秀秀瞥他一眼,并不理会,只说道:“那人说的还真没错,你这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秀秀说的便是一个月前还在雷州城时候的是,不同的是,那时的东陵清流听到这句话一下便怒了,而今秀秀说着话,他却是半点反应也无,就如同没听见一般。
“嘿嘿,是我的不是,瞧我这话说的。”东陵清流闻言笑了笑,又道:“这天儿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秀秀神色委屈地看了东陵清流一眼,看得后者颇有些尴尬地又笑了笑,但还是乖巧地跟在了东陵清流后头。
东陵清流一面往前头走着,一面又小心翼翼地注意着秀秀的神情,见其仍旧时那般皱着小眉头的模样,稍稍思索一番,状似随意地说道:“唉,要不是那个醉鬼,许就能让你吃上那个摊子的烤肉了。”
说完这句,东陵清流便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好端端地又提这事儿做什么。
这般想着的东陵清流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边儿上的秀秀,见其神色如常,好似也没有被方才那事吓着,这才松了口气。
而后又是绞尽脑汁,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秀秀说着话,虽说大都是东陵清流在说,秀秀压根儿没怎么理他就是了。
两人便这般时不时说上一句话,其间氛围颇为尴尬地回了“荣三水”的宅子。
回了宅子后,东陵清流便将秀秀交给了沁姑姑,也不知是否是今早沁姑姑的那番话得了秀秀的心,东陵清流这一交付竟也没见秀秀流露出一丝不愿,反倒是老老实实地跟着沁姑姑回去洗漱歇着了。
带秀秀走过月洞门,一个拐弯再不见身影后,东陵清流面上的笑便落了下来,方才那个酒鬼最后说的话他听见了,也不知他离开的这半年发生了什么,竟有人敢当街喊出这种晦气话来。
东陵清流想着,却是越想越觉着忧心,一扭头见着周棣正从外院走进来,便冲着他招了招手,待人走近后,吩咐道:“你帮我去准备点东西,我去一趟皇宫。”
周棣一走近听到这话便愣了一瞬,而后仍旧是那一张木头脸,谏言道:“公子今儿都累了一天了,再者,太子殿下如今住在宫里头,公子若要现在去,怕不一定能进得去。”
东陵清流想了想,觉着周棣说得不错,于是摆了摆手,道了句“罢了,明儿再去”,而后便转身要会屋里去。
而周棣这时候从外院进来本就是有话要同东陵清流说,见着他这边要回去歇着了,周棣稍稍犹豫一番,还是出声唤道:“殿下。”
先前半年尚且在外头,恐秀秀是有些什么旁的身份,为不叫其发觉便都称呼东陵清流为公子;如今在这宅子里也是为了不叫秀秀察觉其身份,却不知还是不是因着最初的那个理由而如此了。
东陵清流许久不曾听到这个称呼,乍一听到有人这么唤他,竟先是惊了一惊,后反应过来叫他的是周棣,便一下回过头来看了他一会儿,而后又快步凑到了人身前。
低声呵斥道:“这又不是在王府,要你这么规矩!”
“往后都管我叫‘公子’,切记!”东陵清流严肃着一张脸对着面无表情的周棣一通说,说完也没叫周棣反应,便犹自又道:“你好好记得,行了,什么事,说吧。”
东邻清流一面说着,一面双手环在身前,侧过身看向旁处,这是其惯有的姿态。
而周棣看着东陵清流这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如常的模样,那荣庆王府暗卫祖传的冷面上,几不可微地蹙了蹙眉头,而后便像是回禀般地严肃着说道。
“方才,殿下便在一旁看着的吧。”
周棣这话说完,就着今晚明亮的月光,眼可见地东陵清流的身形顿了顿,不过因着他的脸在背光处,是以周棣并不能瞧见其面上的神情。
见东陵清流顿住,却并不开口说话,周棣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道:“既然殿下也有意试探她一番,为何在那个时候还会出面?只要稍稍再等一会儿……”
“周棣。”周棣话还未完,便听见眼前那位贵公子出声打断,而后东陵清流仍旧是那环手在身前的姿态,缓缓回过头来看他。
不知可是叫此间夜色所染,东陵清流的面上好似带了一丝月光的清冷。
周棣见此微顿,而后便听着眼前人开口说道:“你该记得自己的身份。”
周棣闻言眸光微微暗了暗,却仍旧严肃着一张脸,不卑不亢地说道:“属下谨记自己身份,您是属下的主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