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皇城,东宫寝殿。
东陵珏将沐纤离带回主殿内室,将其在床榻之上安顿好后,又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微笑着柔声说道:“你先睡,我去送一送东陵清流,很快回来。”
沐纤离乖巧地窝在被子里,听东陵珏这话,便眯着眼睛笑道:“那我等你回来。”
东陵珏闻言笑,也不驳她,只轻轻摸了摸沐纤离的头,而后便起身往外走去。
转过身去的东陵珏微微垂下了眼帘,看不清其眼中的情绪,便连唇边的笑都变得有些无奈。
若是放在从前,他这般苍白的借口定早就叫沐纤离这丫头识破,即便不会当面说破,也定会随意编个理由要跟着他;可如今,她便是明知道他这番话当不得真,却也不闻不问,逼着自个儿不去怀疑。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自欺欺人呢。东陵珏走出内室,又看了一眼三个小的睡着的偏殿,便转头往外走去。
她若要天下,我便取天下,她若要安宁,我便取那盛世。
东宫,书房。
东陵珏坐在书案的后头,翻看着手下的奏折,自打他成了太子后,晋安帝便渐渐将国事都交予他打理,这两天入住了东宫,更是叫人把奏折都送到了他这儿。
不知道的人只当是皇帝这是为了锻炼太子殿下,唯有东陵珏自己清楚,皇帝这是好不容易有个躲懒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是以,东陵珏这两日确实是忙了些,这会儿子看奏折,便是在晾着东陵清流的同时,稍稍处理一下公务。
而那头被东陵珏晾着的东陵清流就坐在里东陵珏最近的一处座椅上,虽仍旧是那般老老实实地坐着,却总时不时地挪一下脚,而后又挪了回来。
方才东陵清流才要开口就被东陵珏一个眼神骇得闭上了嘴,而后便见的东陵珏抱着沐纤离走近了内室,他本还以为那令牌自己到底还是要去偷一偷,不想竟有个影卫将他请到了书房里头。
虽说这东宫的书房他从前明着暗着也来过不少次,不过这会子书房变成了东陵珏的,也就这两日,但他这就算是被人给请了进来,也没敢多动两下。
这时候东陵珏进来了便坐在书案后头忙活着,叫这边本就不知道怎么开口的东陵清流更是难以启齿,直到那头一直看着手里头奏折的东陵珏开口。
便是这时,东陵珏也仍旧是看着手头的奏折说道:“小王爷方才不是还有话说,怎么这时候倒是安静了。”
东陵清流闻言讪讪地笑了笑,虽是有些敬畏他这个七哥,但还不是像那些人那般恐惧,由是,他稍稍思索一番,便开了口,道:“七哥,这……”
“小弟如今不是没叫家里头知晓小弟回来了。”东陵清流说着笑笑,便起身上前了两步,又叫东陵珏一个眼神看得退回到了自己的座儿上老实坐着,接着说道:“明儿小子们的满月宴,小弟也想来祝贺一番,您看……”
“七哥,您这儿可方便给两块通行令?”东陵清流说着,便又小意笑着看东陵珏。
而东陵珏闻言睨他一眼,便有低头看回自己的奏折,顺便道:“你今儿个怎么进来的,明儿个便也这么进来不就是了。”
“我……小弟,小弟哪儿有这能耐啊。”嘴上是这么说的,东陵清流心里却想的是,我是能翻进来,秀秀那丫头也不好进来啊,那般众目睽睽之下,怎好潜入。
东陵清流这心口不一地想着,便又说道:“这皇宫守卫森严,哪儿能是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小弟今儿个不也是考了运气么。”
“哦?照你这意思,皇宫的守卫偶尔靠靠运气便能躲过不是。”东陵珏还是没抬头,只故意去揪东邻清流话里头的漏处,颇有些无理取闹的模样。
东陵清流也是个人精儿,到这儿自然是悟出了什么,便赶忙开口道:“七哥,我错了,我不该这般深夜还去打扰小离儿歇息。”
听到这儿,东陵珏这才放下了手里头的奏折,淡淡地看向了东陵清流,道:“除了令牌,还有什么别的事儿没有。”
东陵清流闻言一笑,起身道:“没了没了,今儿本来就想来看看小离儿,这不小心见着了,今日事也算是了了。”
东陵珏闻言便从手边拿过一块令牌,随手甩给了东陵清流,东陵清流顺手接过那令牌,瞧了一眼,又谢过东陵珏,便准备离去。
不过他这才一转身就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问道:“七哥,您这令牌,别就我一人能进吧。”
东陵珏闻言挑了挑眉,道:“怎么,你还想带谁进来?”
东陵清流闻言顿了一顿,很快又笑了开来,道:“这不周棣如今明跟着我了,我便想将他一同带进来。”
东陵珏听后不语,便就这般定定地看着东陵清流,看得东陵清流就要抵抗不住将事情全盘托出之际,淡淡开了口,道:“你见过哪块令牌只能进出一人的。”
东陵清流一听这话,是真心地笑了开来,对着东陵珏行过一礼,便出去找他那明面儿上的侍卫周棣去了,找到人后又带着来向东陵珏告了个别,便这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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