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王到了皇城后过了两日,既然晋安帝吩咐过将他交予东陵珏夫妇二人,东陵珏便要安排他的行程,这两日湘南王都在皇宫中与皇太后作陪,这熬到了第三日,也是该带出去溜溜了。
是日,太子府中,沐纤离又叫人搬了软榻出来,在院子里同三个小家伙晒太阳,柳思柳意在旁伺候着,乳母们也正哄着三个小娃娃玩闹。
闲来无趣,沐纤离便问身旁两个丫头,道:“近来京中可有什么新鲜事儿啊?”
柳意闻言便答道:“倒没什么新鲜事,只那夜游人之事还叫皇城中人心惶惶。”
“唉!”一旁柳思听闻便轻轻瞧了柳意一下,又回头对着沐纤离笑道:“这那里没有新鲜事,那湘南王回来之事,可不就是新鲜事么。”
“这湘南王回来了之后啊,京中百姓无不说他好的。”柳思说起这湘南王,脸都要先红一红的,而一旁的柳意与传言一事不大清楚,便问,“这湘南王才来也不过两三日,什么事都没做,如何叫人赞许?”
便连沐纤离也是继续闭着眼躺在贵妃榻上,状似不在意的问了一句,“嗯,怎么说的?”
柳思听二人问,便一下开了话匣子,绘声绘色地同二人说道:“这湘南王尚未离京时可是个人物,别说什么赈灾救民,单他那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身姿,便叫人心神向往。”
不想柳思这头才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便遭了身旁的柳意小一顿打,还调侃道:“这哪是京中百姓说的,我看你啊,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胡说什么呢,湘南王殿下待任何人都是温润如玉的。”柳思羞红着一张脸,小推了柳意一把,惹得那小姑娘掩唇偷笑。
沐纤离便也睁开了一丝缝隙看着那娇羞的小丫头,打趣道:“哦?我看那湘南王好似还未婚娶,不如去请了陛下旨意,将你许给他好了。”
“娘娘尽会取笑奴婢!”柳思面色更红,嗔怒地瞧了沐纤离一眼便转过身去,拿着手里头的百合剥起来,那背影看得后头主仆二人笑声绕做一处。
这时候东陵珏已经到了院子的外头,听里头如此热闹,笑了笑,正要进去便听见沐纤离的声音传了出来,道:“那湘南王有什么好的,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时候跑出来装什么暖阳少年郎。”
沐纤离这一句好似自个儿嘟囔的话那两丫头虽没能完全听懂,却也大概知道自家主子不如何待见这一位湘南王,便互相看了一眼,又回头顺着她道:“是是是,娘娘说的没错,这时候回来,捣乱。”
一听有人赞同自己,沐纤离这一下便来劲了,一下自那躺椅上坐起身来,对着柳意和柳思二人一脸正色道:“可不是呢,好好的南地不待,说是什么要庆贺我诞下三子,我儿这都满月了他才来,早干嘛去了。”
那俩丫头见此景先是一愣,又见沐纤离还看着她们俩似是在等答复,便也忙哄着她道:“就是说,早干嘛去了。”
“就是,先前送了那样多礼,这时候倒是什么也没给咱带。”柳思也顺着沐纤离一股脑地哄着。
沐纤离听完这话这才又躺了会去,口中还嘟囔着,“什么人嘛,做作,哪像东陵珏,这么真实,从不搞这些虚招子……”
沐纤离一个劲地嘟囔着,全然没注意到身旁两个丫头冲着一个地方行礼道了句“太子殿下”后,便退了下去,还在自说自话着,“东陵珏还生得好看,谁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不及我珏珏万分之一……”
“什么珏珏。”一声淡如醴泉的声音轻轻响在了沐纤离的身旁,饶是如此,还是吓得她几不可微地颤了一颤,这自然叫一直瞧着她的东陵珏见着,便轻笑着道了句,“吓着你了?”
“一下下。”沐纤离说着便撑起了身做好,见着东陵珏衣冠整齐地坐在自己身前,便问了句,“这是要去哪儿?”
“要带三哥去游湖,便问一问你可有心思出去?”东陵珏仍旧淡淡笑着,沐纤离闻言便又问道:“就你们俩,还有别的人吗?”
“嗯,还有仆从。”东陵珏轻笑着回答,却是被沐纤离嗔怒着打了一下,道:“你明知我问的不是这个。”
东陵珏微微眯起眼笑得深了些,回道:“嗯,便我同他二人。”
“那我也要去。”沐纤离一听便自躺椅上滑出去半个身子,东陵珏见状便将她险些落到地上的双脚抱到膝上,又拾起地上的绣鞋,一面为她穿着,一面道:“你大可不必如此。”
“不,我就要。”沐纤离这番小女儿的姿态惹得东陵珏又是一笑,而后便也依了她,道:“那你去换身衣裳。”
眼见着就要进入春末,那天儿也渐渐转暖,湖上的冰也渐渐融化,便带了一丝寒意,饶是如此,这春雪消融,并上湖边新抽的绿芽,也别有一番景致。
太子同湘南王游湖,那方融了冰雪的湖面上停着一架不算大的画舫,左右不过两层,红漆图面,又雕有精致的镂花,又雕有兽头的出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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