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东陵镜,本和沐纤离聊得开怀的太后便笑得更是开怀,挥手免了他的请安,打趣道:“你倒是赶巧,哀家这才要同离儿用膳,便叫你小子闻着味儿了。”
东陵镜闻言笑,便走上前来,倒也没走得太近,只在离太后稍近些的地方坐下,道:“皇祖母这话却是要寒了人心了,孙儿一心念着皇祖母,倒叫皇祖母说成个贪嘴之人。”
太后闻言笑,而边上的沐纤离纵然再不喜欢这个湘南王,却也不好当着太后的面甩脸子,便也只能一面小小地笑着,却叫那头已知其本性的东陵镜挪揄地瞧了一眼。
气得她却只能将那口气往肚里吞,那头东陵镜的笑便更是意味深长了。
那边两个孙辈的人便就陪着太后又说了一会儿话,那头便有嬷嬷来回禀道是午膳已经备好了,太后便挥了挥手,由沐纤离自榻上扶起,往那头吃饭的地儿去了。
一顿午膳下来,面上瞧着是和气,却在皇太后不曾注意到的地方,沐纤离对那东陵镜所投去的目光里,很是不待见。
而那头东陵镜,便也只能是犹自笑笑,也不敢瞪回去,到时候这小女子回家一通说,来找他的可会是他那面白心黑的七弟。
用过午膳后,两人又陪着皇太后说两句话,沐纤离便借着家中三个小的怕是要寻她为由而请辞,却是又招惹了太后的不乐意,却也无法,只叮嘱她莫要累着自个儿。
沐纤离这头连应了几番后,太后这才放她离开。
而东陵镜,自然是不能同沐纤离一齐请辞,便又留下同太后说了会儿话,直至见着太后犯了困,这才同一旁的姑姑一同侍候太后躺下后,这才自这慈宁宫里出来。
东陵镜今儿没什么打算,出了慈宁宫后便就向着自己所住的宫殿那面走去,他原先从自己宫中出来时便没叫人跟着,一路像是闲逛一般地到了慈宁宫,是以现如今便也又慢悠悠地独自一人回去。
待他走出慈宁宫有一段路后,便见着前头那僻静的小道旁安安静静地等着一个婢女,看那身穿着,并不是宫中人。
东陵镜稍稍走近些后,便轻笑了开来,上前几步道:“这位姑娘好生眼熟。”
说完,他也不等前边的女子回答,便径直说道:“哦,原是在七弟妹身边见过,叫……柳意,可是?”
“请湘南王殿下的安。”柳意闻言,不卑不亢地福了福身,而后便侧开一步,让出了自己身后的路来。
东陵镜看了眼这丝毫不为自己所动的婢女,心中感叹一句他这七弟妹着实会教养人,又看向前边那条幽径,停了一番便往前走了过去,还一面笑道:“这七弟妹啊……算得不错。”
自这处幽径往里走了一段路后,前头带路的柳意便就停在了原地,而后又侧身向着东陵镜往里头请道:“前边便就一条路,湘南王殿下径直走到尽头,便能见着我家主子了。”
东陵镜看一眼那仍是瞧不见尽头的幽径,又转头对着这自始至终都不曾抬头正眼瞧过他,规矩守得不像是她那个主子带出来的人一般的柳意,同往常一般调笑道:“你若是留这儿看守,就不怕本王在里头对你家主子做些什么?”
柳意仍旧是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低眉顺眼道:“湘南王殿下多虑了,里头不止我家主子一人。”
东陵镜闻言便做恍然大悟状,道:“哦七弟妹身边还有个姑娘,叫……柳思,对吧。”
柳意闻言不作声,却是笑了笑,仍旧是侧着身,请东陵镜入内的姿态,见着她这副什么也套不出的模样,东陵镜便也只能收了心思,顺了这婢女的意往里头去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道路两旁,又想到那婢女柳意最后的那声笑,东陵镜只能是笑叹了口气,瞧他,却是问出了这样的蠢话。
即便那沐纤离身边没有婢女跟着,他那七弟又岂会在暗处一个人也不留,他七弟那影卫的本事,他也是见识过的。
想想此番来京的路上,每当他想要停下歇歇的时候,要么便有山贼自山上袭下,要么便是要落脚的客栈叫人不明缘由地洗劫一空。
想到这儿,东陵镜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便失声笑了开来,便这时,前头不近不远地传来一道悦耳聆听的声音,道:“湘南王殿下今儿瞧着心情不错。”
东陵镜闻言一惊,很快却又回过神来,抬眼看去,仍旧是那惯常的笑颜,对着那处亭中站着的沐纤离笑道:“七弟妹,别来无恙啊。”
沐纤离见他这副模样,也笑,可那口中却是半点不留情,径直道:“一刻钟前才见过。”
“哈哈……”东陵镜干笑两声,上前了两步,道:“七弟妹走得早,本王还当这时候已经回到府上了呢。”
东陵镜向着沐纤离这处走近,却在到了亭子边儿上便不再上前,沐纤离见他负手立在亭外,确认就是那番潇洒的身姿,难得对他有了一丝赞赏,却也不过是在心中念一句,倒是个明白人。
这边沐纤离在亭中静静地看着那处的东陵镜,身后的柳思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规规矩矩从不给自家主子丢脸,又在之前经过柳意的提点,便知自家主子这是要办正事,便也就跟在沐纤离后头规规矩矩地站着,眼观鼻,鼻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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