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韵儿却叫起来:“大表哥二表哥,你们别过来!”她的声音中带了一丝颤栗,在夜色中更显娇弱。
她话音方落,却见阿孤往后退,不过须臾,便像一尾鲤鱼游进河中。
“云大哥!”南韵儿傻了眼,片刻后却轻轻咬了唇儿,轻轻地笑了。
后头施明明和施白白听得动静,只能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问:“韵儿表妹?”
南韵儿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将扔在一边的外袍披好:“无事了,回去罢。”
施明明和施白白对视一眼,大气也不敢出,只得和南韵儿离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垂头回到了施家。
偏房仍旧亮着灯,顾娇仍旧垂首在灯下作画,今日她已经连画了好几个时辰,却仍旧不觉得累。门被轻轻叩了叩,阿孤在外头说话:“小哥儿,开门。”
顾娇忙下坑,趿了鞋子,奔向门边,将门打开。却见阿孤从外头闪身进来,还带着一身的湿气。在灯下一看,却见似是湿衣裹身。顾娇吃了一惊,怨道:“怎地下河去洗澡也不脱衣?”
她话音才落,门扇便被人大力摇动:“云孤飞,你给我滚出来。”
却是施南氏。
顾娇转头去看阿孤,却见阿孤沉了脸,闷声道:“方才在河边,那南韵儿忽而出现……”
哦,这是施的美人计,欲想将生米煮成熟饭呀。顾娇沉了脸,将阿孤护在身后,顿时精神抖擞:“让我来。”
施南氏后头跟着南韵儿,南韵儿抽抽嗒嗒,一头青丝湿答答地缠着,一张脸儿苍白,楚楚可怜。见是顾娇开门,阿孤站在后头,施南氏皱了皱眉头:“云小哥,我瞧你平日里也是个敢做敢当的汉子。怎如今做了这龌蹉的事情,却不敢承认了?小哥儿,你快快让开。”
顾娇却是冷哼一声:“大娘,阿孤向来没做的事,他是不会承认的。倒是那韵儿姑娘,我奉送你一句,强扭的瓜不甜,别因小失大。”
施南氏诧异地看着顾娇,只见眼前的人腰肢挺直,昂首站在她们面前,伶牙俐齿的,和之前那个总躲在云孤飞后头的羸弱少年判若两人。她不禁讶然道:“你,你,是谁?”
阿孤将顾娇拉到后头,与那施南氏道:“大娘,我与你侄女并无瓜葛。”
南韵儿从施南氏后头转出来,泪目盈盈:“云大哥,你若是不喜我,为何方才在河边,你,你,你……”她话未说完,泪珠儿却滚滚落下,好一副梨花带雨。
顾娇这才明了阿孤为何方才湿漉漉地回来。
阿孤昂首:“我既不喜你,又怎么会与你有瓜葛。”
南韵儿一咬牙,竟然将身上的衣裳猛然脱下,露出白嫩的肩头来。顾娇惊呼一声,拉了一下阿孤:“快捂眼睛!”阿孤双手捂着双眼,沉声道:“南姑娘,请自重。”
施南氏也目瞪口呆:“韵儿,韵儿,你这是……”
“如今云大哥既瞧了韵儿的身子,若是云大哥不肯娶韵儿,韵儿便只好,便只好求死了!”南韵儿浑身颤抖,似是十分激动。
施南氏吓得紧紧地拉着南韵儿:“韵儿,韵儿,你可别做糊涂事呀!”
顾娇蹙眉看她:“韵儿姑娘,你小小年纪,竟然整日满肚子坏水算计别人。我此刻告诉你,你便是一头撞死,我们也不会帮你收尸。”
施南氏叫道:“小哥儿,你说的是什么话?”
“自然说的是人话。”顾娇语气冷淡,“阿孤向来心地善良,又怎么会做坏事?如今阿孤不肯娶你,你便将衣裳脱下,胁迫阿孤。可见韵儿姑娘是个有心计的,可惜阿孤实在不喜你,还是将你那些心思收敛一下。若是如此,往后我们还能好相见。”
南韵儿却不看顾娇,只看着阿孤,哀声柔柔:“云大哥,云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呀。你总是你弟弟说话……”
顾娇忽而一击掌:“对了,韵儿姑娘,我亦是个男子,如今我既看了你的身子,那应该娶你为妻。我平日里最不爱洗衣服,你既然那么喜欢喜欢做别人的妻子,明日便来帮我洗衣服好了。若是洗得干净,我便早些迎娶你;若是洗得不干净嘛,呵呵……”喝!她差些忘了自个现在是扮作男子了。
“你!”南韵儿一张雪白脸儿气得铁青,她将衣裳穿好,睨了顾娇一眼,“你不过是个黄口小儿,便想成亲,真是可笑。”
“呵呵。”顾娇轻笑一声,“虽然我个子长得矮,但是极为不凑巧,在下已经一十有六,正是娶妻的年纪。倘若韵儿姑娘不信,今晚就和我成亲。”
“你休想!”南韵儿说着,却是溜得比兔子还快。
施南氏见侄女走了,自己也讪笑一声:“两位小哥儿早些歇着罢。”
“慢。”阿孤将双手放下,看着施南氏,“大娘,既已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不好再呆在这里,免得让人心生误会。明日一早,我们便搬出去。”
“哎,这……”施南氏瞪大双眼,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好。
阿孤却是将门扇一关,徒留她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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